想到黄药师年轻时的光荣事迹,柳其华笑着问道:“哪个祖宅?”

黄药师敲了她额头一记,气道:“小坏蛋,别作怪。祖宅,祖宅,自然是临安府的那个。”

柳其华捂着额角,报复性地张嘴咬了他手一口。“去那儿做什么?”

黄药师笑得很可疑。“到了你就知道了。”

柳其华并不追问,从怀里掏出那个玉流苏,交到黄药师手上。

“对了,这个给你。”

黄药师接过来,越看越爱不释手,脱口赞道:“没想到你这小懒虫竟有这般手艺。”

这玉流苏缠结得极巧妙。以他之能,居然反复看了半天,才看出来是如何插编、结系而成的。

柳其华瞪了他一眼,取过玉箫,把玉流苏换上,递给眼含笑意的家伙。

“这可是我花费了好几个时辰才编好的,不许弄坏,要不然就活活掐死你!”

黄药师闻言大笑,对着玉箫说道:“好好好,小祖宗,我回家就把你供起来,早晚三柱香,上足时鲜果品如何?”

柳其华扑嗤一笑,使劲捶了他几拳,娇叱:“浑蛋!上香怎么够?还要跪着拜上几拜呢。”

黄药师收好玉箫,调侃道:“拜天地呀,咱俩不是拜过了吗?”

两人抵头而笑,眼中只见彼此,哪怕日落月升,兀自不察。

无边的风吹了起来,不知弄乱了他俩之中谁的头发,然后是另一个。将它们缠绕、卷结,再不分开。

草木摇动中,花香渐浓。

钱塘江像个无拘无束的游子,唱着哗啦啦的歌,欢快地奔向远方。把并不欢快的昨天,丢在了阴影里。

月光照亮的地方,多年前那个打毁了庆元府明伦堂,非圣毁祖,谤骂朝廷,快意恩仇的翩翩少年已经步入了中年。

此刻,他正对着今生最美的风景,笑出满心甜蜜。让她眼中的月色,在他心里不负责地,东一下西一下地四处点火。

黄药师渐渐控制不住自己,在她脸上使劲亲了亲。

“灼灼,咱们拜堂已经好几天了,是不是应该合为一体了?嗯~”

“可以呀。”

柳其华答应得很爽快,让他站起身。然后,笑嘻嘻地解开黄药师外袍的带子。

她转身靠到黄药师怀里,手伸进他的衣袖,费了些力气将袍带系好,邀功似的仰头说道:“怎么样?合穿一件衣服,也算一体了吧。”

黄药师又好气又好笑,手在她笑腰穴上弹了几下。

柳其华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来。

黄药师要整治她,有的是办法。可惜越在意一个人,就越舍不得为难她。看她小脸忍笑忍得通红,便收了加诸在她笑腰穴的内力。

柳其华得意地冲他做了个鬼脸。

黄药师也不恼,低头凑到她鬓边蹭了蹭。

看着他温柔的眼神,柳其华两颊发烫。耳鬓厮磨不外如是。拉过他的手,环在自己腰间,突然在他脸上偷亲了下。

妻子突如其来的爱意,让黄药师心里美滋滋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

说完,在她脸上重重地回亲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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