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寒风呼啸穿堂,酒店的走廊一片狼藉,靠外的一间客间,房门被斩得七零八落,仅有两节木块连着门框,在风中砰砰乱摇。原本精致整洁的房间此时恍若废墟一般,房间尽头的墙面破开一个大洞,如同野兽狰狞的巨口,无止歇地吞吸着高楼间凛冽的狂风,走廊灯光滋滋闪烁,忽明忽暗,更添三分阴森诡谲。
“你没事吗?”
岛田兄迎风而立,风衣长摆猎猎飘飞,他眼神凝重地望着孙苏合留下的大洞,一面询问弟弟的伤情,一面绷紧精神小心警戒。
岛田弟浑身浴血,寒风吹过,衣衫破烂成一块块布条,杂乱地披拂在他身上,破口处隐约可见一道道细长的伤口,滚烫的鲜血将黑色的布料浸染得更加深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劲运全身,铜浇铁铸般的肌肉略一收摄,所有伤口瞬间弥合止血。
“啊,没事,只是被剑气边缘飞散的剑芒擦到而已,都是皮外伤,已经没事了。”
岛田弟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他眉头紧锁,看着手中双棍上那道深深的剑痕,方才那一瞬间实在是险到了极点,自己刚刚施法,雷霆一炸,轰开剑气风暴,好助自家兄弟冲杀过去救人,没想到对方竟似早已看穿一切,居然不躲不守,反而一记白虹杀剑当面斩了过来,煌煌剑气趁虚而入,骤然斩到身前,千钧一发之际,躲避已无可能,防御亦是勉强,那一瞬间自己几乎浑身凉透,胆都麻了,只能咬牙拼命收回双棍,堪堪一挡。
没想到没想到耀目白虹居然擦身而过,一剑斩在了空处。岛田弟轻轻抚过双棍上深深的剑痕,指尖居然微微刺痛,他心头不禁转过一个念头,如果那一剑斩得实了,自己能挡得住吗?这想法刚一出现,额头上顿时添了几滴零星冷汗。他心中疑惑更深,为什么,为什么那一剑居然会斩空了?
是对方失手了吗?笑话,那种情况下斩不中反而比较困难。
难道他竟然刻意留手?这,这更是天方夜谭。
“只是被飞散的剑芒擦到?”岛田兄闻言一惊:“居然就能伤你?”
“先前的剑气狂潮倒还好说,那一记白虹实在是,实在是完全不同的层次,仅凭那一剑,那人就足以名列**不,或许是可以够得上地煞级别的凶恶罪犯了。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岛田兄摇摇头:“情报中完全没有提到,只说是个外国商人。我也从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不过,你为什么会没事?真的只受了点皮外伤?”岛田兄心念一转,又是惊奇又是关心。
“他斩空了。”
“啊?”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等等。”岛田弟忽然扭头看向墙上的大洞:“那个方向,他难道冲着目标去了吗?糟了!”
“冷静一点。”
“那两个小子抵不住他的。”岛田弟急道。
“你的心乱了。”岛田兄沉声说道。
岛田弟闻言心中一凛,方才那一记杀剑虽然斩在空处,但是生死一瞬更兼疑团重重,令他不自觉地暗生恐惧心神大乱,要不是自家兄弟及时点出,一会儿再度对上斗法,不用对方出手,自己先就输了三成。他当下不敢怠慢,运起收摄心神的法门,双手掐诀,凝神静立。
“通讯符马上恢复了。”岛田兄左手掐着剑指,轻轻按在耳朵上,同时对弟弟说道:“不要太小瞧车田和菊地那两个小子,况且压阵班会照应他们,一时半刻还是能撑得住的。我们自己不可以先乱了方寸。这个孙苏合来得古怪,心机又深,呵,难道就只有他一个人吗?对方多半还有高手在暗中窥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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