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仙佛豪爽一笑,直接拿起瓦罐里面的面饼,这面饼是徐有容一伙人带来的,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也不是出自于名家酒楼之手,不过是山村妇人用自家麦子擀制出来的乡下大饼,但是和牛肉放在一起焖了一晚上之后,这热腾腾软绵绵的面饼里也沾染上了一丝牛肉的味道,再加上自身特有的小麦香气,也怪不得那粗布麻衣老者能被这味道吸引着厚着脸皮过来了。
这张面饼是徐有容留下的最大的一张,足足有一斤三两左右,顾仙佛拿起面饼之后一分为二,又在瓦罐里捞出几块香嫩的熟牛肉夹在面饼里,直接就递交到了麻布老者手里。
麻布老者明显很受用顾仙佛的豪爽态度,当下自己也是哈哈一笑,伸出粗大的手掌直接接过面饼,刚刚入手就迫不及待地放到嘴边咬了一大口,面饼混合着牛肉刚刚入嘴,麻衣老者便微微一怔,然后脸上便是一副极其陶醉的模样,似乎嘴中咀嚼着的是什么人间美味一样。
顾仙佛刚刚留意了这名老者用来接面饼与牛肉的右手,手掌宽大,骨骼脉络分明,虽然长期在外漂泊,但是手指指甲却都修饰得干干净净的,指甲缝里并没有一丝泥垢,而他的手掌上虽然遍布老茧,但是虎口之上,指缝之间并没有格外的老茧或者肌肉,也就是说,从他的手掌之上别说看出此人到底是使用什么兵器,就连是练的外家还是内家都看不出来。
顾仙佛也没有深究,毕竟江湖之上的奇人异事实在太多了,今日与这个麻衣老者相见也算是千里有缘,两人也算是脾气秉性能对上胃口,这种涉及到**的问题也就不要多涉及了。
灰衣老者用饭的速度极慢,似乎并不单单是在填饱肚子而是在享受用饭的整个过程,神色如痴如醉,面目坦然,一看便是个讲究人物。
顾仙佛一边替老者盛牛杂汤,一边笑着开口说道:“老先生,您用饭的模样,还真是赏心悦目,一道普通的面饼夹牛肉,愣是让您吃出了酒楼硬菜的味道。”
麻衣老者慢斯条理地把嘴里的牛肉咽下去,这才不屑笑道:“那酒楼客栈里面的厨子做得饭菜算个屁,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东西,吃多了味同嚼蜡,连续吃更是没劲,只有这些在外面吃的东西,才有他们食材各自的味道,比方说这牛肉和面饼,这牛肉肯定是老黄牛,肉质都有些粗粝了,唉,有些地方的风俗啊,就是不吃下地牛,这个说法确实有道理,幸亏这牛肉杀之前没让我瞧见,要不然我怎么都不能吃这一顿再说这面饼啊,也算是地道的小户人家做出来的东西,味道都别有一番风味,比酒楼里做出来的精粮馒头好吃多了。”
顾仙佛摇头而笑,把手里的牛杂汤递给麻布老者,呵呵笑道:“老先生您对于这吃的还真是有讲究,能把一样米吃出百样味道来,我父亲生前曾经说过,这些对吃的有心思的人,那都是对生活有情趣的人,人无癖好不可交啊,看来老先生也算是一个有癖好,有意思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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