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顾绯桐有些许失落。
“这件衣裳,莫非有何深意?”
“还记得我午后同您说起的那位故人么?就是瞧出我被下毒的那位。”顾绯桐提醒道,“这件衣服,就是他的东西。”
果然……是那位。
空丰哈哈一笑,爽朗道:“还说这不是你的小情郎,这人都走了,东西还留着。难道不是对他念念不忘?”
顾绯桐瞪他一眼,有些生气:“我从小您就喜欢作弄我,现在我都这么大了,您倒还是嘴上不饶人。”
“桐丫头哪里话,老夫何时作弄过你。”空丰前一句还是调笑的语气,可后头却神色一沉,道,“不过,走了的人就让他走罢。不要去寻,也不要盼他回来。说不准没有缘分,才是好事。”
话中有话。
顾绯桐自然是听不懂的,只当是这老头想起了什么青涩往事,笑嘻嘻地逮着话头反驳回去:“你是最没资格说我的。这么些年来,别说你没个一儿半女的,就连个相好的都没有。我可不要像你一般。”
“这是自然。”空丰神色恢复如常,只当刚刚的的话不是出自他之口,“老夫给你开的那副药,够你吃上一月,这个月里安寝倒是无碍,能修复些元气。不过,若过了一个月还不能以度厄花入药,配出根治之方来,此毒可就难解了。”
“您放心,这件事情,我已经托秘士去办了。”顾绯桐将锦制披衣放在膝上,道。
空丰虽不动神色饮茶,但望着那件玉蓝色衣裳,心事渐远。
与空丰一同用了皇宫家宴之后,顾绯桐心事重重地回到茂星阁,打发宫人去请乐荷姑姑过来,只留了听露在殿内。
“用了空丰神医的药,陛下可感觉好些了?”听露走到顾绯桐身边,替她按按酸涩的肩膀。
“阿露,”顾绯桐握住听露的手掌,声音轻轻颤抖,“有人要杀我。”
听露回握住顾绯桐的手,轻声道:“空丰神医,可是对您说了什么?”
顾绯桐将下毒一事细细告诉了听露,听露神色微凝,道:“这件事若只关系到御膳,倒还好说。可若是衣裳首饰被沾染了,这就难查了。从原料摘捡,经手之人数不胜数,不知道是谁做的手脚。”
“没错,所以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顾绯桐点点头,“你是从小侍奉我长大的,乐荷姑姑是我的乳娘,在这宫里当差的,我也只能信得过你们俩。待会姑姑过来,你将此事告知于她,让她与母后密谈一番,母后自会有主意的。”
“是。”
“还有,现在这些衣裳都闲置了,但不要拿出阁去。还有首饰用物,全都换成新的,一定要挑信得过的人监工。备好之后,我会让空丰过来翻查。”顾绯桐指节在桌上轻叩,脑子里飞速想着对策,“去宫外寻些新厨子,挪到茂星阁小厨房来,小心着点,不要声张。”
这是顾绯桐第一次如此靠近死亡,还有背叛。能在她身边蛰伏数年的,必定是血亲或是某位宗亲的亲信。
拥着一身恐惧,顾绯桐早早歇息。这是檀银离开之后,她睡的第一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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