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十郎他怎么会……他又是如何……”田言拧着眉心看崔九郎,她实在是不能想象,她在去肃州之前还看到的活蹦乱跳的崔十郎,怎么会就突然从这个世间消失了?

崔九郎往墙上一靠,他垂了头道:“他走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

想到崔十郎也住在上京城,田言便忙又问:“那崔十郎的白事是我去肃州时办的?”

“我家里并不知道十郎出了事,我已瞒了他们快半月了。”崔九郎又道。

田言不由瞪大了眼睛,她问崔九郎:“你瞒了家人半个月?这却又是怎么回事?”

崔九郎扭头看田言,他好像很受用她对自己弟弟的关切,他也便耐心道:“我本来不在上京,我是被我一个堂叔过继到了滁州,十郎写密信给我,我才去接应的他,这些事情我堂叔一家人知道,可是我在上京的父母并不知道,我六姐也不知道。”

田言的眸子迅速地转着,她丝毫没有发觉崔九郎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好像她的脸上有他想要的安慰一样。

崔九郎说崔十郎的事情他瞒了快半个月了,而这个半个月是自己在肃州养伤的时段,也就是说,崔十郎的死怕是与那些蒙面人,甚至是那个叫张带的有关系。

田言也想知道崔十郎到底是怎么死的,可是她却也不能问崔九郎太多事情,她也怕崔九郎怀疑她什么,于是末了,她道了一句:“节哀顺变。”

崔九郎便苦笑了一声,他偷偷瞄了一眼田言,尴尬地开口:“我听十郎提及过田姑娘你,也知道你与我六姐的事情,所以,我们也算得上是相识的好友吧……”

田言抬头去看崔九郎,崔九郎忙心虚地垂下了眼脸。

田言便叹了口气,她也往墙上一靠,裂开嘴角笑了笑:“你是说想要我帮你忙吧?关于崔十郎与郑姑娘的事情。”

“嗯……是……”崔九郎便有些急切地又去瞄田言。

田言抬眼看崔九郎,她当然看出来了,崔十郎张扬又脸皮厚,可是他的这个双胞胎哥哥却是个沉稳又脸皮薄的,她便摇摇头道:“别的事情还好说,这种事情我哪里能帮得上忙!你看看,我看你第一眼便认出你不是崔十郎来了!那郑姑娘早就与崔十郎有了肌肤之亲,她自己的情郎是个什么样子的,她不清楚?我看啊,你也不用说话,你就在她面前一站,她一看你那双沉敛的眸子便知道你不是崔十郎!”

崔九郎便靠着墙扣着自己的手指头不说话,瞧着他这么大高个儿一个男人居然窘迫至此,田言觉得他又好笑又可怜,她便移了两步靠近了他些道:“不如……你缓一缓?你是怎么瞒着你的家人的,你就怎么瞒郑姑娘,就像你说的,郑惜若那身子,说不定她知道了实情能昏死过去。”

崔九郎的手突然轻轻颤抖了起来,他的脸也涨红了,他站直了身子一本正地冲田言道:“田、田姑娘!我是可以瞒着我的家人!因为十郎总是不务正业地往外跑,他们也不管他!这个反而好办!可是郑姑娘不一样!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牵过姑娘家的手!更别说与人家有什么肌肤之亲!我这身子可是清清白白的!我可不是十郎那种轻浮的人!我可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虽说是镖师出身,可是我家也是有家风与家训的!我是正正经经的人!我若是做了那种事情,我堂叔可是会打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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