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便抿了嘴,没有再说话。

田言并没有在郑府呆太久,她还要去车马行马管事那里报道一下,不过马管事向来好说话,尤其是知道田言几乎就快变成徐世子的人之后,马管事对她说话更客气了,只是说她受了伤让她好好养伤,反正都有了徐世子这棵大树靠了,她便不用太把车马行的这些零活儿放在心上。

于是田言从车马行出来便带着图图往沈家去。

图图一路上便吸着糖,口水声在田言耳朵里分外刺耳,田言扭头看了他一眼,图图便一脸地迷茫地也看着田言。

“图图,吃东西不要发出声音来!那样是没有礼数的!你跟谁学的?阿词?还是阿兰?”田言一本正经地教育图图。

图图想了想,然后吐出来了两个词儿:“高墙、莽人!”

田言眉心一拧,她放温柔了语气又问:“哪里的高墙?是沈家吗?”

图图便乖巧地点了点头。

田言忙拉了图图的手又确认:“最近出现的,还是在咱们之前的家里就出现过的?”

图图又想了想,这才慢吞吞地道:“沈家。”

田言不再言语了,她只是拉着图图往沈家的方向走。

图图有语言障碍,田言只能从他这里得到提示,却是得不到确切的信息。现在她想知道的是图图嘴里的“莽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沈家来的。

“图图,再看到莽人,就捉住他,明白吗?”田言嘱咐着。

“娘说,不生事。”图图又道。

田言挑了挑眉,她好像的确在教图图做坏事。

在沈家,陈二娘是单独住一个院子的,田词怎么说也是田家的男丁,沈田氏田秋茵还是很看重他的,于是对他便也着手培养。

田词到秋季才能参加上京书院的考试,而这个时候田秋茵已经让人为他请了老师,单独在一个院子里教授,而与陈二娘住在一个院子里的,是卫兰和图图。

田言拜过了田秋茵之后才到陈二娘这里来,陈二娘已经有一阵子没见到自己的女儿了,自然备下了好饭好菜,卫兰也早早从车马行回来与她聚了,因为等到天黑时,田言还得去徐世子那里。

陈二娘开心地招呼着田言入坐,田言捧着肉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向自己的娘开口了:“娘,我在肃州见到我大舅了。”

陈二娘一怔,随即闷声叹息,慢慢坐在了桌边。

田言接着道:“他说是跟着孙屠户的表亲去西北贩茶,可是路上遇了些事儿,我便给了他些细软叫他回去了。”

关于陈大郎的狼狈样,田言没说,关于她外公生病,她也没说,他们现在离百叶山那么远,她何苦让陈二娘白白担担心呢,反正她给了陈大郎不少钱呢。

“嗯,我知道了,吃饭吧!近来你姑母总是夸阿词的功课,想来秋天的时候,他考上上京书院的机率会大一些吧!”陈二娘浅浅地吐出一句,没有再作声儿。

吃完饭是卫兰将田言送出去的,姐妹两个有说有笑,图图便在后面乖乖地跟着,手上还拿着没有啃完的鸭腿,等拐过了沈家的后街时,卫兰拉了田言一把,她指着前面一个急匆匆的身影问:“那不是沈姑娘么?这天都发黑了,她怎么又穿着官服往外走了?”

田言挑了挑眉毛道:“大概是职方司有急事儿吧。”

“哪怕是有急事儿,沈姑娘这种身份的也不用亲自去照看吧。”卫兰又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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