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家派人回了信,又捎带了一些补品,嘱咐昭溦好生将养,剩下的事情交给谢大人运筹。
已经五个多月的肚子,昭溦心里明白,万不可有任何闪失,所以考虑再三还是以孩子为重,乖乖呆在家里。
昭溦在家里将养的这些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有解敏言家二老和解敏言时常过来苏家聊天,这才知道些外面的事情,原来前几天的灯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正月十五的元宵灯会素来是京里的大日子,今年又逢突厥朝贡,坊市之间,一派热闹祥和,白日里街上就锣鼓喧嚣,年俗不断,五皇子李承焕和七皇子李承祺将兵马司的人手调了个遍,就连解敏言这种刚好轮休的人,今夜都要去当值,就是害怕这次出行又碰上了绣庄里那样的事情。
长乐郡主早早就梳妆打扮完毕,穿了一身素色面的锦绣曲裾十分低调,身边的丫鬟春桃看着自家主子今天的衣服,着实过于素净单薄了,忍不住从柜子里取了一身红色的狐皮斗篷出来,这是皇后当年赐给郡主的及笄礼,据说是用当年西邦上贡两块上好的皮料制成的,只做出来这一份呢。
春桃捧着这斗篷,立在长乐郡主的身侧道:“郡主,今儿个是元宵灯会,五皇子虽说过是乔装打扮,可您这身太素净了,人家都说这突厥公主是突厥第一美人,可是咱京城姑娘也是个顶个的俏,咱不说咱能艳压群芳,可您穿这一身往边上一站,就成了作配的,春桃替您找了这件斗篷,主子,您可得穿上。”
长乐郡主回头一看春桃这憋着一口气的小脸,一脸的正经模样看得她忍俊不禁,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道:“我又不傻,今天穿这身自然是有道理的,今儿个呀,外面肯定很热闹,我穿那么隆重,还怎么去看戏呢?”
春桃没懂自家主子今儿是怎么转性了,平日里不是最爱穿彩衣吗?更何况今儿还是元宵节呢。
冬末的夕阳西斜,映红了半边天空的晚霞,红光潋滟一片。今天当值在西城门的解敏言打了个呵欠,看着这天边,一边打呵欠一边嘟囔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过了今天怕是要下雨了。”
西城门外,来来往往的人都行色匆匆,对于长时间在外巡逻的人来说,解敏言早已看腻了这番景象,所以,他敲了敲背,准备找个地方再打个盹,昨天夜里值了在兵马司值了一夜的夜班,好不容易休息了,这又被拉过来执勤,明明他是个吏目,是个拿笔的活,偏偏现在还能敢干上捕快的活。
正转身欲走,城门口进来了一男一女牵马的人,这个时间城门都要下钥了,往来的都是百姓,像这两个骑马的人进城,真是想不引起人注意都难。解敏言仔细看了一眼,看他们若无其事的进了城,皱了皱眉又回过身去了,心想着,这两人好像前不久看到过一次?
解敏言敲了敲脑袋,表示自己想的真多,不过是寻常的过路人,又不是没见过,还特地回想一下以前的情景。
渐渐地入了夜,万家灯火,照亮了整个京城,坊市的主街吉庆街早已水泄不通,除了来往的百姓,不时还能看见一些王孙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带着仆从穿梭在人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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