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宋二小姐也是黛若的崇拜者？”
“是不是我不敢确认，只知道宋府的丫环，托我买过一本黛若的诗词集。这个东西一般你去书局是买不到的，只有同老板私底下预定，他才会翻刻几本。”
李老夫人心里自是明白，宋府的丫环哪里会看这样的禁书。这样的姑娘心气高，你若娶她回家，怕是必定不愿同你相夫教子。若是把大孙女交到她手里，若是信了她那一套，只怕也婚假都成问题。
“现下便只剩龙武将军之长女，不消说，刚被和离，定是做了有损妇德之事。”
“那倒不是。徐家大姑爷宠妾灭妻，都欺负到了徐大小姐头上。这徐大小姐乃武将之女，怎能受这般窝囊气。直接将那宠妾给打杀了，然后自书一张和离书，用刀架在姑爷头上，让他给按了手印。”
“说起来也算是性情中人，只是这打打杀杀的，我怕我们承受不住。”
“我也曾去过那徐家姑爷后宅，丫环小厮都念叨着前夫人的好，没了她整个后宅乱得不像话，腌臜得很。”
“我算是明白了，你这个丫头。说什么三个都不好，不过是要老生一颗心掉到最低点。你再讲了前二位小姐之事，我便会觉得这徐小姐才是不二的好人选。”老夫人晃人大悟，伸手轻轻一点念芝的额头，动作很是亲密。
这样的亲昵，让念芝有一刹那的恍惚。多久没人把她当孩子一般看待了？
“那宋二小姐崇敬着黛若公主，也只是私底下读些她的诗词，偷偷的祭拜。可是天下女子，又有几个有黛若公主的机缘与能力，所以她并不能成这天下女子之表率。倒是这徐大小姐，自强不自弃，做事果决方可为表率。”
李老夫人摇摇头：“罢了，罢了，我也觉得这徐大小姐挺好。我们不做那对不起人家之事，想必她也不能无缘无故拿刀架我脖子之上。好在没有孩子，和离过也算不得大事。回去我再问问我儿的意见。”
说话间，已经到了李府门口。
“姑娘可愿到府上陪老生再聊会子？”
“老夫人腿脚不便，又与丫环走散，民女见老夫人到家，就安心了。”念芝扬声，深施一礼。
“哎。姑娘，老婆子承了你的好，真不知道何以为报。这样，这个玉镯子你收着。”老太太探手进袖口，一把捋下了自己一直戴在手腕上的镯子。
镯子一入手，十分的温润沉手，念芝知是好物，连连推却。
“你拿着，就当是个信物，若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只管拿了这个去找府尹，他见了镯子必会帮助你。再不济，你也可以把这镯子典当了，换些黄白之物。”
“老夫人，哪一样我都使不上。”
“那就当这一路我娘儿俩说话投缘，你留着当个念想。”
“这……”念芝一探手，扯出缝在衣服内侧的个小布囊，又小心的打开布囊的口的绳结，从里面倒出来几颗蚕豆大小的石头，仔细看了半天，挑选出来一颗递到老太太面前。
“这些石头，听我娘说，是我幼时心爱之物，总是日日拿出来把玩。我每日都要倒出来数几遍，我娘看我喜欢，就做了个小布囊给我装起来了。如果只是做个念想，那便不用计较这物品的价值。这也算是我心爱之物，也交与你做个念想。”
老夫人微觉惊诧，却还是伸手接过了石头，用绣帕包了妥帖的放进了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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