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出走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子鱼到的比较早，把局长要的资料给了局长，局长说，让子鱼把陈主任叫过去，子鱼看见陈主任进了局长办公室，刚好，刘姐说，有个文件要送到法院，让子鱼去一趟，子鱼就愉快地拿着文件，骑着自行车去了法院。

法院不是很远，但是文件复核浪费了不少时间，子鱼从法院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子鱼一进办公室就感觉气氛不对，好像刘姐和主任都盯着自己，她慢下脚步，收起脸上的笑容，不知道怎么了，怯怯地看着主任。陈主任看见子鱼进来了，阴阳怪气地说：“子鱼，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啊，能力强是一回事，这个为人处世也是一回事呢”“就是，子鱼，你不想做就直接说，何必在领导面前告状呢？真是的，你爹娘就没告诉你，最事别做绝吗？再说了，你一个实习生，还能骑到我们头上不成”刘姐也没好气地说。子鱼一头雾水，怯怯地说：“刘姐，主任，我做错什么了吗？你们这是怎么了？”“还怎么了，别说你不知道啊，还装呢，你对局长说我们都迟到早退，就你一个人整理那些资料，都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是不是？”刘姐说话咄咄逼人。“还有，你有能力写那么漂亮的报告，你别在我们科室了，你和局长说说，你直接跟着局长吧，免得屈才。”主任也在哪儿指桑骂槐。子鱼终于听明白了，这是那个加班的报告惹了事儿，虽然子鱼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是子鱼觉得道歉总是对的。所以，子鱼赶忙说：“主任、刘姐，对不起，我刚来也不懂规矩，无意冒犯了大家，我给大家道歉，要不我这就去局长哪儿把那个报告拿过来，就说是主任您写的，我……对不起”说着就要转身出去，“回来”主任急忙拦住了，“你这是嫌害的我们不够是不是，真是的，放你两天假，好好在家待两天吧。”子鱼不知道怎么说，不过只能先回去了。

子鱼回到表哥家，表嫂看见子鱼回来，很奇怪，问：“子鱼，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中午回来也不说一声，我马上做饭”“不了，嫂子，我回老家一趟，这两天都不在。”表嫂也没怎么问，子鱼收拾了一下，坐上了回老家的公交车。在车上，子鱼越想越委屈，想到这几天自己没日没夜地加班，而他们都置之不理，现在不知道局长说了什么，他们还这样说自己，子鱼觉得很气愤。回到家里，子鱼也没有给父母说，只是说，请了两天假，想好好休息一下，反正也快周末了，而且连着两个周末子鱼都加班，所以家里也没在意。

晚上，子鱼突然觉得好久没给刘雨打电话了，一开始是因为在表哥家，不好意思用电话，后来是真的忙，都忘记了通电话。子鱼拨通了刘雨的呼机，一会儿，电话回过来了，子鱼问刘雨近况，刘雨支支吾吾没怎么说，反问子鱼怎么样，子鱼把今天发生的事儿，告诉了刘雨，并向刘雨诉苦，子鱼越说越气愤，慢慢地，慢慢地，子鱼的声音变小了，因为她发现刘雨好像没在听，“刘雨，刘雨，你在听吗？”“啊，什么？我在听，你要是不快乐就回来吧。”“刘雨，你怎么了？”“没，没什么，别胡思乱想了，我要准备面试资料了，你也早点休息”说完就挂了。子鱼一晚上都在想着刘雨的不正常，心里越想越担心，加上白天的事儿，子鱼烦躁的很，第一次失眠了。

第二天是周六，子鱼早早地起来，顶着黑眼圈，把她妈吓了一跳，说这是工作累的啊，子鱼笑着说，没事，吃完早饭再回去睡。也许是太困了，子鱼一觉睡到了下午，直到有人敲门，子鱼出来看见表哥坐在堂屋沙发上，觉得很奇怪。表哥看着子鱼，笑着对子鱼父亲说：“姑父，咱们子鱼太能干了，这不，局长都找我来了。”子鱼和子鱼爸都一头雾水。原来，昨天中午子鱼回来以后，局长找子鱼，要带着她一起去开班子会，结果他们主任说，子鱼请了病假，结果在会上，局长就找到她表哥，问子鱼的情况，表哥直到子鱼没病，也不好直说，就说回来看看，后来听局长一个劲儿地夸子鱼报告写的好，侧面又打听了一下，觉得有问题，就趁着今天休息，回来看看怎么回事。子鱼把这两周的工作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表哥，表哥哈哈大笑，子鱼看着都想哭，问表哥：“笑什么啊，我都委屈死了”表哥告诉子鱼，这就是职场，官场，子鱼锋芒太露，招祸了！子鱼听了很不是滋味。父亲也担心地说：“这可坏了，这个丫头本来就是个嫉恶如仇的主，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成为众矢之的啊。”表哥也收起了笑意，一本正经地说：“倒没那么严重，不过这几天，子鱼就别去上班了，就当病假吧，以后也别什么工作都抢着做，你们局长喜欢你，交给你的工作，做好了交给你们主任，让他交给局长，记住没？”子鱼点点头，心里觉得，好累啊！

子鱼在家休息了三天，周二的时候回到了单位，临去的时候，子鱼的父母让子鱼从地里给他们主任和刘姐拿了好多的新鲜蔬菜，一到单位，子鱼就给他们送过去了，主任和刘姐倒是没为难子鱼，只是，给子鱼的工作明显少了，而且还把子鱼安排到接待岗去了。这两天，不断有老百姓来上访，子鱼都负责接待，各种奇葩的事情都有，子鱼又不能解决，就负责给他们登记，告诉他们转给相关部门，其实，子鱼也知道，自己就是转过去了，也没什么用，因为好多都是多年上访了。这天下午，一上班，子鱼就去接待室了，一会儿就看见一个穿着一声孝衣的妇女进来了，说实话，子鱼看到后，还是有些害怕的，这个女子一进来，坐在地上就哭，子鱼赶忙过去问怎么回事，这个妇女说，自己的孩子在学校上学的时候得了怪病，现在在医院里，没有人过问，妇女说是学校里有人吓唬孩子，把孩子吓成这样的，要求学校赔偿，学校不给，她就来上访。子鱼说，我给你记录下来了，回头交给教育局，让他们严查，你先回去等消息。那个妇女突然转身，一把抓住子鱼，又是记录，到学校学校说，让我回去等，找教育局他们也是这么说，现在你也这么说，等到什么时候，等到猴年马月啊？嗯，你们都是一伙儿的，我今天就要解决，你不给我解决，我就不走了。说着还拿出了一把剪刀，子鱼一看这阵势，赶紧去找主任，局长听到后也过来了，后来又惊动了公安局，在劝阻的过程中，子鱼不小心被妇女的剪刀划到了胳膊，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皮肤被划破了，浸着雪，子鱼咬着牙惹着疼，看着妇女被带走，才回到办公室，拿着包去外边医务室包扎了一下，主任和局长都问子鱼没事吧，子鱼说没事，不过子鱼打心里觉得这份工作让自己失望了。先不说自己的同事的处事风格，就说自己的这份工作，除了记录一下老百姓的不平之外，什么也不能帮他们做，这不是自己要的。子鱼第一次对自己的工作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晚上回到表哥家，表哥听说他们的情况，也很担心子鱼，看到子鱼包扎的伤口，让子鱼这两天不要上班了，不去接待室了，休息一下，他说他给局长请假，子鱼刚好也不想去了，就答应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子鱼梦见刘雨在大雨里，一边一边地喊着子鱼，那么的无助，那么的难过，子鱼想走过去，可是怎么也走不近刘雨，子鱼一着急，一下子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是汗，子鱼看表是凌晨三点，可是她怎么都睡不着了，想给刘雨电话，又觉得大惊小怪，就这样挨到了早上，子鱼一早就出去了，在公用电话亭，给刘雨打电话，呼机呼了三次，都没等到回电，子鱼等到了九点，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就给自己的老乡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去看看刘雨。她老乡说一个小时后给她回电话。子鱼觉得这一个小时好像过了一个世纪，煎熬啊，坐立不安的，洗衣服也不行，打扫卫生也不行，表哥和表嫂都上班去了，她在屋里走来走去，终于电话响起来了，子鱼一把抓住电话，“喂，怎么样？”“什么怎么样？是我，子鱼，你胳膊还好吧？”子鱼一听是老妈，“妈，我没事，你赶紧放了电话，我在等电话呢，有什么事，我回去给你说。”子鱼赶紧挂了电话。刚挂，老乡电话就打进来了，老乡告诉她，刘雨生病了，而且很严重，发高烧呢。还有……老乡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子鱼都快急死了，老乡说：“我告诉你，你可冷静点儿。我去找刘雨的时候，他哪儿有个女的，好像是在歌厅唱歌的，我去的时候，那个女的在给刘雨擦背，子鱼，你还是回来吧。”子鱼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老乡后边说的什么，任凭老乡在电话那头喊“子鱼，子鱼……”子鱼把电话挂掉了，急忙忙地收拾东西，收拾着收拾着，眼泪流了下来，把衣服往床上一扔，爬在哪儿哭了。

子鱼下午给主任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的实习报告能不能给盖章，主任说要问局长，子鱼下午直接去了局长办公室，刚好局长在写材料，子鱼进来就说：“局长，我的实习报告给我盖个章吧，我想回学校了，我要考司法考试，不想在咱们局工作了。”局长看着子鱼：“子鱼啊，我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可是这就是现实呢，况且，我是很重视你的，他们都岁数大了，过几年退休了，还不是你的天下，而且，你表哥一直很照顾你，还让我提拔你呢，过几年你提干是没什么问题的。”“局长，不是这个原因，我真的想做律师，我想参加司法考试，我志不在此，感谢您的照顾，还是给我盖个章吧。”“既然你想好了，那就找陈主任去吧，我会给他打招呼的。”“谢谢局长。”子鱼很顺利地拿到了实习鉴定，但是子鱼知道，要是家里知道了，肯定会不同意的，况且还有表哥，所以，下午四点多，子鱼拿着行李，给表哥留了个便条就赶往了火车站。

子鱼不知道家里知道后，表哥会多失望，父母会多愤怒，但是子鱼知道自己有多担心刘雨，自己有多厌恶官场，子鱼觉得自己宁愿做一个清洁工，也不愿意进入政途，况且，还要在刘雨最需要她的时候离开他，想想，子鱼都觉得心疼，所以，子鱼离家出走了，选择了一条在别人看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