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宁虽然是朱由崧的贴身侍卫,但朱由崧可不敢真个要求她贴身。所以朱由崧的其他侍卫一般都是住在王府中的,以便朱由崧有什么吩咐,好就近使唤,而杨雪宁却有了晚上回家住的特权。
杨府距离十王府所处的澄清坊倒是不远,走路也用不了一时半刻。
所以每日杨雪宁皆是步行到十王府值守,此时杨雪宁已经到了澄清坊的王府街,心里想着早上父亲说的话,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突然,一只大手就按住了她香肩,一道低沉又贱兮兮的声音响起:“姑娘,借俩钱花花啊?”
杨雪宁俏眉一皱,肩头一顶就已经就已经将那只手甩脱,回过去身去。
……
朱由崧唉声叹气地走出巷子,他是真的有些气闷,自己只是像往日间一般早起晨练,偶发善心扶了一个身体瘦弱之人,没成想自己竟然被摸了口袋。
索性不是什么的值钱的物件,朱由崧思想斗争一番,奶奶的,就当自己大发善心,扶危济困了。
他这厢刚走出巷子,就瞧见了走到了前面的杨雪宁,虽然他此时只看到杨雪宁一道背影,但他与杨雪宁相处日久,对杨雪宁的身形打扮太熟悉了,遂一眼便认出了她。
只是此时有一个身形猥琐的男子跟在杨雪宁身后,朱由崧眉头皱起,难不成这也是个偷儿?
朱由崧刚要高声提醒,却看到那男人竟然将手往杨雪宁香肩上一拍!
朱由崧倒吸一口凉气,这厮还真的是好大的胆子,老虎的肩膀也是能随便摸的吗?想到此处,心中吃味,奶奶的,老子都还没摸过呢,心中对杨雪宁咆哮:剁了他手!
果不出朱由崧所料,杨雪宁肩部一个抖动,就将那人手掌震脱。然后反手一个把腕擒拿,那人就蹲在了地上!
朱由崧笑呵呵地迎了上去,想要献上一番殷勤,可是此时却见到杨雪宁手上一松,将那人手腕松开了!一张小脸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说不出的百味陈杂!
朱由崧看的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
再看下去,就看到蹲在地上的那人站了起来,贼眉鼠眼地对杨雪宁的附耳说了几句话,然后杨雪宁那个母老虎竟然粉面含俏,有些羞红!
妈妈呀!
朱由崧愣在了原地,他们认识?他们什么关系?自己虽然还没有将杨雪宁追到手,可也觉得自己头上长满了青青草原。
杨雪宁与那人又说了几句话,见他们说说笑笑,那男人插科打诨得样子,直引得杨雪宁娇笑不停,朱由崧实在是吃味极了。
可是经过柳迎香的事情的后,朱由崧可不想让自己多想,可是越不让自己多想,他就越要多想。
朱由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杨雪宁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种情愫产生的好感真的没有由头,如今见她跟一个陌生的男人有说有笑,朱由崧自然不乐意了。
这种感觉很是奇怪,明明朱由崧知道杨雪宁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可是朱由崧却觉得她是一个知性温婉的女孩子。
明明柳迎香对自己守礼备至,朱由崧却觉得柳迎香是一个活泼跳脱的女孩子。
明明柳玉娘在府中谨小慎微,好像木讷少人的女子,朱由崧却觉得她跟自己的前女友一样,是个话唠。如果啰嗦起来,那能吵得人脑仁儿疼。
明明兰儿年纪尚幼,还是一个四六不懂的小屁孩,朱由崧却觉得她好像才是王府里面最懂事的一个,也是最迁就自己,最宠自己的一个。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没有证据,没有依据,只是直觉,朱由崧的直觉。
此时见到杨雪宁跟那个男人不但有说有笑的样子,还开始拉拉扯扯起来……
朱由崧忍不住了,心中虽然忐忑却还是赶忙迎了上去,心里想着最不堪的结果,臭着一张脸,冷声道:“宁儿,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他只跟杨雪宁说话,对旁边的男子却是看也不看。
旁边的男人却是皱起了眉头,语气夸张道:“宁儿?”说着他打量了一番朱由崧,虽然朱由崧此时一幢并不光鲜,但是一股养尊处优的气质却是掩藏不住。这可太容易看出来了,那一张小白脸,可不是寻常百姓能有的。
杨子安望向杨雪宁问道:“小宁,这人是谁,你认识他?”
杨雪宁看了朱由崧一眼,瞧见他臭着一张脸,再看着哥哥贴着自己的样子,就算她再迟钝,又怎么不晓得他的心思?
杨雪宁后退一步,心中有些羞喜,面上却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白了朱由崧一眼道:“认得。”
杨子安看着妹妹神色,还道朱由崧是一个自己妹妹的追求者,再看妹妹不屑一顾的样子,估计眼前这人死缠烂打,阴魂不散,妹妹应当看不上他。
这种事情,哥哥出马责无旁贷,杨子安哼了一声道:“小子,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容我打听你一番,看看你品行如何。你父又姓甚名谁,官居几品?操行如何?我妹妹花容月貌,饱读诗书,通晓经义,爱慕者甚众。你对她有些好感,这我不怪你,瞧你也应该是个念过书的,守礼如仪的规矩可不要抛诸脑后!今日也就我在此,如果我不在此,你若再敢骚扰我妹妹,我定要你好看!”
朱由崧旁的没听见,只听见一个“我妹妹……”,感情这是大舅哥?倒是听说杨雪宁还有一个哥哥,不是说这人南下出海了吗?这什么时候回来的?
朱由崧愣愣地看着杨子安,杨子安更觉得这个“呆书生”没见过世面,便挺了挺胸道:“今日我这话你可记住了,如果他日”
“哎呀,哥”杨雪宁此时俏脸已经烫得可以煎鸡蛋了,自己这哥哥真的是什么孟浪话都敢说。花容月貌也就算了,怎么还有饱读诗书,通晓经义,爱慕者甚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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