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在许平君屋外找了个地方躺了下来,他记下了许平君说的那句“男女授受不亲”,于是默默退出了许平君的屋子,她只是个还未出阁的小姑娘,别说是和一个陌生男子共处一室,就连和一个男人单独待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过吧?刘病已觉得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唐突以致于吓着她了,于是他决定日后一切事情都要站在许平君的立场上来考虑,尊重她的意见。
那天和她共处一室,一是为了方便照顾她,二是为了自己能够时时刻刻知道她的安危。自打十年前离开,刘病已就在心里默默立了一个誓,从今往后,若是自己能够找到许平君,那么他就再也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刘病已想起十年前的初次相遇,嘴角咧出一个微笑。他把头靠在竹椅上,想着明天一早又可以见到许平君,于是心满意足地眯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间,刘病已突然感觉有什么动静正在向自己这边靠近。
多年的学武经验以及在战场上打仗那两年,早已让刘病已训练出了对周围的响动异常灵敏的习惯。
刘病已按兵不动,一只手已经缓慢伸向了腰间的剑。
来人正是欧侯家的手下吴用,吴用原是下杜城旧县令与怡红院花魁的私生子,一开始在下杜城也跟欧侯召欧侯建之徒一样,花天酒地,无恶不作。后面有天喝了酒在路上调戏有妇之夫,失手将那妇女的丈夫打死。吴县令为了平息事端,将吴凡送至山上,没想吴用却跟了一武僧学武,下山之后,更是气焰嚣张,为所欲为。
吴县令因为犯事被抓,吴家上下几十口全部被抄家,吴用失去了吴县令这个保护罩,下杜城百姓纷纷要求把吴用抓起来,判其重刑。
关键时刻,是欧侯家出面将吴用保了下来,改头换面将他重新更名为“徐迟”,成为自家门下的一名打手。
这徐迟身壮无脑,空有一身蛮力。虽然无恶不作却也知道感恩,对于救了自己的欧侯家徐迟一直当做再生父母相待,此番得知欧侯家的公子被一名外人欺负了,主动请缨要替公子报仇。
欧侯老爷点了点头,徐迟提着一个四十斤的狼牙棒就来到了许家门外。
刘病已悠闲地从竹椅上站起来,他脚下一踢,方才还摆在许平君屋门口的竹椅已经轻轻落在一旁的草丛里,静谧无声。
刘病已转在屋檐下的柱子后面,如同等待猎物一般,静候着徐迟的到来。
徐迟沉重的脚步一步步迈向屋子的大门。
刘病已无聊地掰饬了一下自己的指甲,“这家伙走得也太慢了”,刘病已有些百无聊奈。
他把脚踩在脚下的石子儿上,小石头轻轻地在他脚底下转动。
徐迟终于快接近了大门,他腰间系着一根两节棍,身材看上去很壮实的样子。
刘病已修长挺拔的身材跟他比起来就如同一根芦苇站在树墩儿旁边。
徐迟胳膊上的肌肉高高地耸起来,初春有些凛寒的天气他却只穿了一件粗布的短褐。徐迟走到门边,他没有拿狼牙棒的那只手伸到门边,正当手指将要碰到门的时候,他的嘴却被一双手有力的捂住了。
刘病已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别发出声音,小心把她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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