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确可惜。只差了一步,便是成功,如今却是天人永隔,此生不复相见。

分开之际,夜色正中,南辞告别二人后便赶回了住处。

街市萧索一片,夜过深,便是静了。云绾有些闷闷不乐,走路都有些提不起精神。也不知怎的,这次画皮落在挽袖这女子身上,从一开始她便有点不怎么适应,仿佛挽袖这人的人生,遭结论,相似,又或许是似曾相识。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历过,才会如此贴切熟悉。

可她想不起来啊,一点记忆都没有。

奇也怪哉,真是奇也怪哉。

活了这么多年,这种感觉,这种不适应,真真是头一次碰到。

云绾不由得想起多年前附身到一名为红豆的女子身上。她是一名巫女,因一个男人背叛家族,被通缉抓到最后死时,笑着对自己说:“红豆寄相思,云绾,你我都是命苦之人。”

这话说的别有深意,况且红豆当时叫自己是云绾,便是表示知晓自己身份。

巫女,有通天痛灵之术,或许红豆知道一些什么,自己的,现在或者过去,可这人一句话都不说后,她的人生给了自己摆布。一气之下云绾记得她休了红豆的男人,退隐山林去了。

“娘子。”云绾面上表情阴晴不定的,未归随着云绾颦眉愁苦一颗心而跌岩起伏,心里直打鼓,生怕自己自一言一行哪里做得不对惹了云绾不高兴,一生气不理自己了。见云绾一张小脸皱成了小包,眉毛都在一起的了,当下忍不住问了。

云绾不可轻查的叹了口气,道:“没什么,我累了,想睡觉。”

次日清晨,南辞如往常一样来到军营,待将士齐后交代一些琐事和需要注意的地方。

这次前去北水,他也是要跟着的,萧常在家照顾新得喜里子,军营里的事情他便多操心了点。

“防范不可少,若是有其他将军借用将士,切可通知将军一声,万不要私自自作主张,以免不必要的麻烦产生。再者若是不必要的琐事,小事,能不用劳烦将军的便车去打扰将军,这些都能记住吗?”南辞站在阁楼上,对下面千万将士喊道。

“听到了少将。”众将士一呼百应。

散下后,南辞站在阁楼上会儿,隐约听得下面有人传皇上病倒龙榻之事。

一国之君重病,这事应该是要瞒着的,奈何你这世上哪有什么不透风的墙。君莫笑就算再有心隐瞒,也有你你一星半点消息蹦出,流传在外。这只是军营知道,不过才一天,几天后约约摸整个京城都会晓得。

南辞望着明媚的蓝天白云,便想到了昨日挽袖的点点滴滴。皇上这场病就是人天灾还是人祸?

九三在阁楼下抬头看了许久,不见南辞下,只看得他一人远远眺望,也不晓得在看什么东西,了了无果,咬了咬牙,抬脚上了楼梯。

“南辞。”栅门边,九三幽幽的喊了句。

南辞回头,微微错愕了下道:“九三,你怎么来了?”

九三咬着唇犹豫了会儿,南辞笑道:“到底怎么了九三,你倒是说句话啊,等会我就要走了,可就听不到了。”

“你……南辞。”九三向前走了两步,他身子纤瘦,骨骼略小,皮肤却是白皙可人,个子算不得多高,比南辞稍微矮了半个头。

他握紧了手里被攥到现在已有了些许皱纹的白帕子,露出的一角白中带了点粉色丝线,南辞看到了,眸光沉了沉,故作轻松的玩笑:“那天,我有些冲动了,九三,别介意啊。”

“不,不是,南辞,我有话对你说。”望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九三凝了会儿,道:“南辞,我听你的,离开军营。”

反手将帕子递到南辞手里,在掌心处塞紧了,说道:“这帕子给你,好好留着,别……别丢了。以后我俩不能在一块儿,你若是,若是顾念我俩情意便拿出来看看。人不在,有个东西念着也挺好。”

南辞怔愣在那里,呆呆握紧了手帕,上面的余温还有九三的味道。他忍不住紧了又紧。

和云绾误会解决后,九三便没什么危险了,可以不用离开。南辞踌躇了会儿,笑道:“好,听伯父伯母的话,将那女子娶回家,好好对人家。等下次我俩见面喝酒,可能我都要当叔叔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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