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衿道:“我做什么,挽袖,我倒是想问你一句,你在做什么。这男子便是昨晚儿上你带回府里的男人吧。你一女子知不知羞耻,大半夜晚回来不说,竟是带了一陌生男子回来若是传出来你还怎么做人。”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注意点你的嘴巴,小心等会子本君让它烂了碎了。”听得江子衿指责云绾,未归不乐意了:“本君看你这人又瞎又聋,本君说了几次了,这是我家娘子,娘子,娘子,夫人懂不懂。半夜进我家娘子的房间怎么了,不允许啊,你们大圆国什么时候还不许夫君进自家娘子房间了。”

“你,一派胡言。”江子衿整张脸都白了,又青又紫,互相变换着别提有多精彩了:“挽袖自小同我一块儿长大,莫说夫君,她连个心仪人都没有,何来的夫君,你这莽夫,胡言乱语。污蔑大圆国堂堂都尉,闯进江府,你可知罪?”

他看了眼神色淡然的云绾,道:“挽袖,你说,这人你到底认不认识?”

江子衿对云绾接下的回答中气十足,别的不知,唯挽袖感情这点他清楚的很,除了那人,挽袖根本不可能喜欢上别人,即便这人俊美无人能及?

他手指微动,已做好一声令下喝的准备。

“你这人,我家阿绾认不认识我关你什么事,非得经过你的允许才可以,给你脸了是吗,信不信本君把你府邸给掀了,让你在本君面前造次,不知天高地厚。”

“你……你……”许是头一次碰到无归这种蛮不讲理,恶理不离口的男人,一向墨守成规的江子衿今儿竟是被死的双眼发白,直哆嗦嘴角。

“我,我什么我啊。”未归笑道:“本君知道自个儿比你长的好看,会哄阿绾开心,羡慕了吧,本君告诉你,就你这种喽啰,阿绾才不会放在眼里,还是快点把你那龌龊心思收光,省得在这儿恶心人。”

一旁不言不语的侍卫也被未归这足够打击人的话震慑到了,虽说是事实,好歹自家主子也是大圆国军师,如此被人侮辱,这口气也咽不下去。

便有两个长剑直接指向无归胸口处,道:“你这无名之辈,嘴臭不说好大的口气,我家主子不比你优秀一百倍,一万倍,哪里来的自信容你在这胡言乱语,还不快束手就擒,省得等会遭受皮肉之苦。”

云绾看着争吵不休的二人这般只觉头都大了。几个大老爷们碎话不断,计较斤斤琐事,可真够忙的。又不是没事情可做,她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停停停。”她道:“这人我的确认识,但我不是他娘子,至于他为何唤我娘子,我也不晓得。子衿你若是好奇,便自己去调查。”

江子衿眉头舒展了些,还是有些不确信道:“当真?”

云绾道:“子衿若是不信,自己去调查便是。昨晚我与他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子衿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江子衿面上一白,云绾讽刺一笑,道:“早膳我也吃饱了,子衿若是没事我便去军营了。”

“别。”江子衿面色有些难看:“林老侯爷他……上午我会托人向萧将军请假,今儿挽袖你便不用去军营了,且随我一同去林府一躺。”

淮阳父亲,他见我做什么?

想了想,挽袖点点头,道:“那好,我去换身衣服。”

挽袖与林淮阳关系最好,也是最亲近的一个。云绾记得挽袖当年被恶霸欺凌带着步夜瑜逃跑在外,无家可归,饭都没得吃,便是被京城素有恶霸一称的林正阳所救。挽袖这女子性子温和,不染尘俗,虽说是女子气概乃至勇气丝毫不比男子差到哪儿点去。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在陌生的京城,挽袖偶尔可依靠对她虽恶言相向,却从未有过要害她之心的林淮阳,除了他,没了他,便是自己了。“书院”训练残酷异常,从一开始那句“名扬天下”几人壮志凌云,好似也便注定了结局,同出一批,十五人,真正成功出来的便只有挽袖,步夜瑜,江子衿,林淮阳和莫名死掉的雪茹。

到了侯爷府,江子衿敲了大门,便有两个小厮前来开了。

对着江子衿,两个小厮毫无笑意,只淡淡行了礼,让了路,说了声:“军师。”

待看到一身白衣素然跟随其后的云绾,弯身又道:“都尉。”

进了侯爷府,本是万物复苏,莺歌言言的春天,这儿除了满院子上年未去的绿色,花卉当真是一个都没。灰灰萧索一片,几个丫鬟还在打扫,和两个小厮一样,面上毫无笑意。

整个诺大的侯爷府当真是萧索的紧。

来之前江子衿说昨日皇上将林淮阳的骨灰带回了大圆国,交给了林老侯爷。

林老侯爷不行了,虽早早便知道自己儿子会命丧北疆,到底等这一天真正来临,闻林淮阳战死的消息,望着那冰冷冷的骨灰盒子,没能承受得住,当夜便高烧不退,身子一落千丈,不过一天过去太医便宣布无药可救。

为了大圆国着想,君莫笑不许林淮阳风光下葬,只因说好战场战死,虽是风光而葬,突如其来的骨灰应当怎说,再者此事一提出,她云绾便又会成为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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