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压下心中酸涩,江子衿道:“淮阳,淮阳他。挽袖,丢你和淮阳在北疆,皇上也是迫不得已,若不然,西国便会将嫁入西国的九公主连着九公主肚子里的孩子弄死,一尸两命。北国对我大圆国也是虎视眈眈,二国若是联手,大圆国便只有让人宰割的份了。家归家,国归国,两者在前,明君如何选择,挽袖你岂会不知。”

君书归侧头而过,仰天让已到了眼角的泪硬生生压了回去,只说:“对不起挽袖,可朕也无可奈何。你若是怨朕,恨朕,朕也认了,只求你好生照顾好自己,别再放自己生命安全与不顾,一意孤行。”

挽袖窝在江子衿怀里闭了眼,淡淡摇了摇头。无论有何难处,不可言说的苦衷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真正的挽袖已经死了,那日西国偷袭北疆,后山中,挽袖隐隐也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压下心里最恐惧的黑夜,追上了林淮阳。

她从挽袖记忆里看到林淮阳错愕不已的目光,挽袖一把拉住林淮阳的手,攥紧了,说:“臭小侯爷,你要是敢留下我一人跑了,就算是天涯海角,哪怕是你死了,老子就算追到阎王殿也要把你带回来。”

记忆停了,挽袖死了,林淮阳也死了,二人同死北疆一处,含笑而终。

至于挽袖为何会怨气未消,云绾记得是一位叫步夜瑜的男子还未放下。思念至深,也是难以割舍,顾此她接受了挽袖的怨气,画了面皮,以挽袖的身份从北疆回来,过完她未来得及活的人生。

过了会儿,云绾渐从挽袖莫大的悲伤中醒了过神,从江子衿怀里起身,道:“这些道理我懂,‘书院’的夫人念叨了整整一年,莫说我,淮阳也记得无比清楚。今后,我挽袖只是大圆国的臣,淮阳没了,这片土地,他的家,便由我来守候。”

君莫笑和江子衿见挽袖如此,好似从悲伤中走出,重做旗鼓,谈不上多高兴。面上这女子啊眉眼坚定,性子依旧倔强不得理,可为何会让他感到一阵无言的莫生。

一顿晚膳吃的格外寂静,偶尔有声也是咀嚼或者碗筷碰撞。江子衿人话本就不多,君莫笑则是有言难开口。

能说什么,可说什么,对不起,还是多谢谅解?貌似都不合适。

待到了末,挽袖道:“明日我便去萧将军那儿报道,总归是个打手,较为轻松,我也恰好休息一段时间。”

君莫笑颔首道:“好,你且好生在萧将军手下干着,京城里的传闻不用刻意去听,去问。”

挽袖淡淡一笑,君莫笑即便不说她也懒得去问,听了如何,知道又怎样,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东西罢了,明知听了会不舒服,她何必去听,去看,徒添麻烦不是。

对于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年月的人来说,若是这点都看不透,也枉此生了。

筷子放下,她起身道:“吃饱了,挽袖就先告辞。”

江子衿道:“才吃了这么点,挽袖,你方从北疆回来,身子正虚弱,应该多补补才是。多少再吃点。”

“不了,本着便不饿。来不过是看你有事要说。天色也不早了,我便先去休息,皇上你俩慢用。告辞。”

说着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眼睁睁看着这道削瘦的影子离开,江子衿才回了神,幽幽道:“皇上,再过几日那人便要来大圆国,作为一国之君,依照当年情分介时挽袖若是知晓当年一事。后果,皇上应该可否想过?”

君莫笑攥紧了手中白玉筷子,面上一片阴沉。

“这是这五年皇上和我一直逃避的问题和现实,挽袖知道是早晚之事,到时定不会原谅我们。”

“啪”一声,太过用力,君莫笑手里的白玉筷子竟然被其生生折断。他沉着声音道:“不会,朕不会让挽袖知道这一切。”

“可……”

“够了。”君莫笑道:“瞒了她五年,再瞒几年又怎样。总归他那人不是大圆国的人,而挽袖是我大圆国的将军,孰轻孰重,挽袖会懂。”

江子衿看君莫笑一脸狠绝,欲言又止。君莫笑举起茶杯来,一饮而尽,只是握紧了的明显抖了抖,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