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赤缎已脱去锻娘的身份,不必再为了什么引诱练舞,但身为舞娘,练舞已经成为了赤缎的习惯,荒废了也可惜,因此每日还是不会懈怠,不过,现如今多少有点不同,怎么说呢,最近总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从前练舞的地方是太子府的桃林,住进了木屋之后赤缎突然就很喜欢中间的这棵大枫树,这枫树也不知长了多少年,枝干蔓延,绿荫一方,树枝粗壮堪比壮汉的大腿,元玺因此还寻了一枝稳妥的系上带子,赤缎没事坐秋千似的荡着玩,衣袂飘飘,一树绿叶映着一抹赤色,端的一副好风景。

这一日,赤缎无事在树上荡着,那种被监视的感觉突然又来了,浑身都不舒服,赤缎四下看看,没有人,村子里的人有什么理由需要偷偷看她的吗?所以是错觉吗?

“红儿。”树下传来熟悉的声音,一袭白衣飘飘,俨然出世之姿,然这出世的谪仙眉目温柔,一双眼里映的都是淡淡赤红。赤缎从来都沉溺他的眼,他一望过来,做什么都能义无反顾,一松手,身子便轻飘飘落下来,元玺稳稳接住,佯装恼怒道:“做事也不考虑后果,万一我接不住怎么办?”

赤缎与元玺相抵,笑道:“夫君若是接不住红儿,轻则与一个残废共度余生,重则,鳏寡孤独便占上两个喽。”

元玺眼睛眯住,道:“红儿怎知我鳏寡孤独会占上两个?”

赤缎蹭蹭元玺,道:“红儿说笑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红儿哪天没了,唔。”不等赤缎说完,元玺已经用实际行动堵住她,轻易地撬开唇瓣,细细品味许久,元玺才好心放开几乎要窒息的赤缎,还附赠一段评话:“香甜醉人。”

赤缎整个人瘫软在元玺怀里,堪堪能够呼吸,又听得元玺的评话,羞得连后颈都红,闷着头不出声,元玺揉乱了赤缎一头墨发,道:“又想说我欺负你吗?”

赤缎还是没吭声,但是元玺依然了解了赤缎的意思,无奈在赤缎发间轻吻,几乎是有些委屈地哄道:“红儿说错了,我听不下去,情急之下阻止,这也算欺负你吗?嗯?红儿。”赤缎这才抬起头,道:“红儿知道夫君一定会接住我,之前都是说笑的。”

元玺微微勾笑,道:“我知道,只是听不得你说什么离去我之类的事,就算是因着天命都不行。”

赤缎点头,但还是道:“可是万一……”

元玺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道:“没有万一,红儿说过会陪着我,因此无论天上地下,你都要陪着我,若你先我去了,夫君便杀光这天下之人,大家一起去下面继续生活,与人间别无二致。”

元玺说得极为认真,赤缎却突然笑了,道:“红儿为了天下苍生,便要好好惜命了。”

元玺皱眉,道:“怎么不说为了为夫?”

赤缎拂去元玺皱起的眉心,笑道:“红儿是生是死,都会与夫君在一起,怎么为了夫君呢?倒是夫君你可要珍视着自己,千万别去红儿前面,否则红儿这般的弱女子,又不会杀人,只自己下去夫君却还要怪罪下面冷清。”

元玺掐了掐赤缎的脸,宠溺道:“这小嘴,越来越伶俐了,跟谁学的?”

赤缎吐一点鲜红舌尖,道:“除了夫君还能是谁?”

元玺盯着那一点鲜红舌尖暗叫不好,忙轻柔将赤缎放下,生硬咳两声:“咳咳,都出来吧。”

赤缎正好奇,突然就从草丛墙角门后闪出人来,一时间都挤在他们面前,赤缎讶得不知所措:“这,你们这是,什么时候?”到最后大脑怎么也处理不来,只能无辜地看向元玺请求解释。

元玺竟也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们要出一点,嗯,小故事,还要配些插图,怕直接告诉你便画的不自然,就允了她们几日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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