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边休息边在听她们嘀咕,心中也有自己的一份思量。

“你们就不好奇我找你们要做什么?”

江越打断了两个人的思路。

碧螺摇摇头:“不好奇。”

方小姐没有取笑江越,如实说道:“江家小公子江越,七年前因知府夫人怀胎期间回乡祭拜父母而流胎路上,就在枝南县附近,而你当时七个月大已成型,怨念深重,漂泊他乡,如今七岁了。”

方小姐轻声说完,江越眼中已经布了烟雾,却不肯让自己再流泪。

“我知你怨念已深,未出生已入地府,可我也知知府夫人因为那次流胎从此再也怀不上孩子,你要赎罪,还是讨罪?”

赎罪,还是讨罪?

江越又沉入深深的自责中,怨念深深,心火烧了起来。

“今日已说,我还愿,只为求方小姐问我母亲一句话,她是否疼我。三哥病重,我也曾经看过我娘,她也因此犯了病,从此我再也不敢去。”

江越陷入回忆中:“我从小最大的心愿就是听我娘叫我,我守着她床上看着她,有时她会和我爹说她想我,挂念越深,越觉得娘疼我二哥。”

江三公子方小姐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一个小娃娃对自家母亲的思念会如此重,这一类鬼物生来命中被人宠。

“你既然来找我,定帮你便是。”

这也是她的职责。

医鬼治病只是她的副业,她就是来往天地还愿的灵姑。

人鬼殊途,奈何前世情深,中间摆渡,任岁月蹉跎。

若是没有了还愿灵姑,怕是鬼魂怨气冲天,人间平白受累,鬼城遍地,民不聊生。

“多谢姑姑!”

谈话间外面的活也大半过去,树被挪开,路通畅起来。

村里的里正会向上禀报,上级会拨下银两来犒劳感谢,人群离开,方小姐当下就睡沉。

马车同样三更离开,傅毕醒来听到动静又不敢啰嗦吵了傅程承,卯时醒来车夫催着出发,到了乾州城门已是日出。

进入乾州城的来往商人很多,傅程承的马车很低调并不惹眼,傅程承还是掀开帘子望了一眼热闹的城门,鎏金的乾州两个大字高高挂着。

城门威严矗立,好像在宣誓着几十年前这里一场场惊心动魄战争的胜利。

如今春草初生,春林初盛,百姓欣欣向荣,到处春风十里,倒是典型的南方水乡大城。

“这城门和盛城也能比了,公子来到江南多年,倒是第一次来乾州城,听说里面水巷河渡,枝南县的水街都没有这里热闹。”

傅毕一脸向往,马车徐徐前进。

水街就是在小河边筑的吊脚屋子,屋子在水岸边,夜晚灯火阑珊很是热闹。人们都是乘船逛街,好不新奇。

看傅程承兴致不高,找到昨晚定没有睡好。

“也不知道昨晚那马车怎么想的,三更半夜吵醒了,也不叫我们一起走,要是遇到不测可怎么办?”

傅毕说的不测怕的不是别人,而是傅程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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