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两人都向对方问了一个问题。一时陷入沉默。
妙手空空忽然转身扶着栏杆,看了看鱼,看了看天空,若有所思:“为什么要穿夜行衣?谁规定了妙手空空不能穿白衣呢?”
傅元在亭中徘徊,边走边在心中嘀咕,嬷嬷就是如此说的呀,妙手空空一身黑衣,身手矫捷,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人没有反应之前就取得自己想要的宝物,如囊中取物一般简单。
“怎么又发呆了?你还没有给我答案。”
被他一语惊醒,傅元虽仍有疑惑,也暂时抛却了。
“知鱼亭,庄子与惠子的两个说法,我还是同意惠子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而庄子与惠子于濠梁的那场辩论,是庄子胜了。”他突然走过我身边冲傅元笑了一下。
“在我看来,庄子那番话倒是颇像诡辩论。至于谁胜谁负都是后人的看法,想必他们两位根本不在意胜负这种小事。”傅元坐了下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你约我不可能就是为了与我讨论这些吧?”
“有何不可,花前月下,能与姑娘探讨先哲也是在下的一大幸事。”
傅元拨弄着亭角的风铃,不置可否。
他似乎观察了一下傅元的表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昨夜我在竹林被阵法所困,幸得姑娘出手相助,后又得以借宿姑娘闺房,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此番我约姑娘前来,是想问一下姑娘有何未了的心愿,我可以帮姑娘完成。”
傅元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本正经给逗笑了。他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姑娘为何要笑,在下可是真心实意。”
此时傅元看夜色已深,一是睡意袭来,二是怕爹爹发现,而他似乎非常坚持,也就顺水推舟“我一时半刻实在是想不起来有什么心愿,我可否将这心愿留着,待日后再找你兑现呢?”
“也可,夜深露重,姑娘也早点休息。”
傅元睡意朦胧,听了他这句话如同大赦,道了个别便回了自个的小屋,渐入梦乡,虽然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现在什么也没有睡觉重要。
许多年后,傅元总是会回忆起那晚,月色皎洁,白衣少年,明眸皓齿,颜如舜华,就只是那么远远地看着他,便也知足。那时,他还只是自己所识的妙手空空,那时,自己还是养在深闺中懵懂无知的傅元。人啊永远是不知道知足的动物,流光易逝,当他们历经千山万水,到头来却还是会感叹一句,多想回到最初的模样。时光啊,绿了芭蕉,也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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