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都在画画与讲课中度过,章为令让她选取一处景物作画,遇到下笔停滞的地方就向他请教。
晏小归底子还很薄,大部分时候都在听章为令讲。
大安的画种很多,琼丽画与水墨画是最大的两种类别,在其下又分为很多不同风格的种类。
晏小归的风格偏向琼丽画,所以章为令才带她来了滁罗这里,滁罗的琼丽画是当今大安的巅峰代表。
只是滁罗并不说话,只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章为令耐心的教导晏小归。
整整一个下午,晏小归成功的完成了一幅画,章为令的画纸上却只有寥寥几笔。
“以后作画得快,天气变化会影响景色明暗,画得慢了颜色就不对。”章为令随手收起书案上的画纸,对晏小归嘱咐着。
晏小归仔细的看着自己的画作,整体的画法是用的琼丽画画法,但是风格上又有些水墨画的味道,这种结合有些怪异。
“你不必担心,刚开始的时候是会有一个过度的过程,等你学久了就会确定自己最终的方向。”
晏小归点点头,将自己的画收起来,跟着章为令回去了。
天色已晚,斜阳微晕,归巢的倦鸟叽喳个不停,晏小归觉得有些累,但是身心都是通透的,章为令虽然严肃不苟言笑,但是在授课上却十分耐心,讲解由浅入深,再加上晏小归自己天资聪颖,这一下午的时间,晏小归也是受益匪浅。
“夫子,秋衣大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晏小归蹦跳着走在章为令身旁,章为令负着手,听到晏小归提到秋衣大师,眼神立刻充满了敬意。
“秋衣大师最善水墨画,他与滁罗就是大安画师的两座泰鼎之峰,秋衣大师已经四十多了,早就不收徒了,你的启蒙夫子宋业,是他的关门弟子,只不过他老人家只教到了一半,就云游四海去了。”
“那章夫子是秋衣大师的第几个学生?”晏小归问道。
“我啊。”章为令笑了笑:“我是他的第一个学生,在他老人家二十五岁的时候拜在其门下,那时候,他还没有秋衣大师这个称号呢。”
晏小归看了看后面懒懒跟着的滁罗,又好奇的问道:“滁罗叔叔看起来年岁不大,为何能有如此成就?”
滁罗闻言,迈开长腿走上前去:“这就是天才啊。”
拿肩去撞了撞章为令:“你的这位夫子就不是天才,画来画去也就混了个宫廷画师当当,还自己给辞了。”
章为令往旁边挪了一点,并不理他,只对晏小归说道:“滁罗今年三十岁了,也不算年轻。”
“你今年可三十八了,你说你怎么就没我这成就呢?”滁罗一副欠打的样子,晏小归在一旁捂嘴偷笑。
“既然你如此厉害,那你去问问,大安有几个知道你滁罗的大名?”章为令睨了他一眼,滁罗顿时气结。
“夫子此言差矣,怎么能用有多少人知道来判断厉害的程度呢?”晏小归一本正经的纠正章为令的思想错误,章为令气结,这让他如何给她解释自己是在与滁罗说笑。
真是一个直白的姑娘。
三天的时间,晏小归画了两张画,一张是山峰图,一张画的是支着脑袋在书案上浅眠的滁罗。
滁罗看了看那幅画,眼角抽搐了几下,丢下两字评语:“好丑。”便挥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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