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几天,晏封带回来的消息只说徐毓浩暂时昏迷不醒,太医也束手无策。
夏阳整个人都憔悴了,只求着晏封带她去见见徐毓浩。
“侯爷,带我去见见他吧,我想见见他。”
见时机差不多了,晏封便答应了,让晏夫人备上一份补品,借探视之名带上夏阳去看看徐毓浩。
坐在马车上,夏阳怔怔的看着窗户。
等下了马车好久,夏阳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太医院,这里是育贤巷子的顾小将军府,是顾丰之的府宅。
晏夫人率先往里走,夏阳没敢多问,只好提着补品跟着走了进去。
顾丰之的夫人言易巧迎上来,向晏夫人行礼到:“侯夫人安好,易巧已经恭候多时了。”
说着,言易巧便扶着晏夫人往府里走,夏阳低着头跟在身后。
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东厢房,晏夫人与言易巧都停下了脚步,言易巧回身轻声对夏阳解释道:“徐将军病重的事不敢外传,如今知道的人不多,皇上为安稳社稷,将徐将军暂时安置在了这里,你进去看看吧。”
夏阳现在脑子里面一团乱,哪里还能分辨言易巧话里的漏洞,只能揩着泪珠儿使劲儿点头。
晏夫人握了握她的手,便同言易巧一起去了偏厅用茶了。
夏阳手里提着补品,轻轻的推开了东厢房的门。
入眼是精致风雅的客堂,夏阳跨进屋子,鼻尖隐约嗅到了一股药味,顺着这股淡淡的味道,夏阳走到了内屋,掀开软帐,顿时一股浓郁的药草味扑鼻而来。
房间里陈设很简单,一张垂纱帐的床放在左侧,右侧是窗户,窗户前设有小榻,正前方放置着一扇屏风,屏风上是鲤鱼戏莲的图样。
夏阳将手里的补品放在小榻上,走到了掩着青纱的床前,几次抬手想撩开纱帐,最终都没能鼓起那份勇气。
“徐将军?”夏阳轻声唤着:“徐将军你醒醒。”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夏阳垂下头,一滴泪砸到了地面上。
“叫我毓浩哥哥。”一瞬间,夏阳被揽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徐毓浩将夏阳禁锢在胸前,低头深深的嗅了嗅怀中佳人的香味:“阿阳,你还要逃多久?”
夏阳全身僵硬着,不敢回头。
“阿阳,嫁给我。”
“你骗我?”静谧了好久,夏阳终于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好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担心死了。”
徐毓浩掰过夏阳的身子,连连道歉:“阿阳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可是你一直拒绝我让我很痛苦,我真的病了,你再不嫁给我,我就要病死了。”
夏阳垂着脑袋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哭。
徐毓浩放开她,走到小榻前,将夏阳带来的装补品的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张纸。
将这张纸递给她,徐毓浩静静的立在一旁,等待心上人给自己一个答复。
夏阳将那张纸展开,细细的看了一遍,身子颤抖个不停。
这是一张改籍的文书,上面的名字是王夏阳,户籍由奴籍改为了良民。
王夏阳一直是一个很骄傲的姑娘,哪怕是入了奴籍,也不愿意靠着徐毓浩谋出路。
幸好是被晏家买去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那么多年过去了,就在这么一息之间,脱离了奴籍,这个梦见了无数次的时刻,没想到就这样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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