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风沉浸在莫大的震惊中,他的观念崩塌了,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把普玉认作苏玉颜的人了。

那么她有可能就是苏玉颜,可皇宫里王妃又是谁?

季成风还未想通,一阵奇奇怪怪的乐器声传了过来,尖锐刺耳。

他顺着声音查看情况,一路上素绢飘扬,缠绕在剪裁良好的枝叶上,立柱上贴着奇奇怪怪的符文,与素娟相得益彰,直到走到了季府正堂,偌大的法坛自花园中央一字铺陈开来,几个老尼排成一排,嘴里不断念波着经文。

香烟缭绕,熏得人无法睁眼。

季老夫人站在最前面虔诚的叩拜着,后面还跟着陈氏,这又是闹的哪出?

一群下人,用门板抬着一个人走近。

季成风仔细看了看门板上的人,不是普玉?季灵儿是怎么办事的,怎能让普玉出了他的屋邸?

虚弱的小脸,单薄的衣衫,众目睽睽之下,这成何体统?季成风急于上前,被一群人拦了下来,他们似乎早就预料到二少爷的动作,硬生生的把他困了起来。

季府上下一致认为季二少爷得了疯病,还是最严重的哪一种,不仅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带回来,还让这个野女人胡作非为,所有人恨得牙根疼,这些日子可没少折腾。

老尼念叨的越来越快,一碗青色的汤汁不知从哪里端来,黄色的符文放入汤汁中,燃起一片火花,燃烧殆尽之后,凝成一碗灰黄的残液。

陈氏将汤汁端到普玉面前几乎是命令的口吻道“喝下去,喝下去你就轻松了,你这可是被妖魔俯身了,快来人把她的衣服扒光,以防妖魔出了身体粘在衣服上。”陈氏的目光越来越没有温度,她恨不得亲自动手毁掉她。

因为眼前的女人毁灭了她的一切,毁灭了她引以为傲的家风,现在的季家是整个上京的笑柄。

在这大庭广众普玉若扒光了身子还怎么做人?因为季家并没有想要让她做人,他们要狠狠的羞辱她。

下人得了命令疯狂的窜了过来,他们早就想看普玉的笑话了。

普玉哪是肯轻易低头的主,挣扎爬起扬手打翻了汤汁,所有人都愣住了,在季府没人敢违抗主子的命令,特别是季老夫人和陈氏,她们在季府的威信一向很高。

“这丫头的戾气太重,普通的汤汁毫无作用。”静慈师太缓缓开口。

季老夫人一辈子性子直硬,哪里见过如此不知好歹的乡野丫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短短几天,季家就生出如此多的事端,搞得众人焦头烂额,晚年清修佛道的季老夫人最听静慈师太的话,她思考了一阵缓缓开口:“依静慈师傅所见,怎么处置她?”

普玉听了这话本想发作,可是受了重伤的她不好动手,他瞥了一眼季成风脸上写满了无奈,只得暂且乖乖被家丁控制住了。

“依老尼所见,这位姑娘差的是同我一道修行,不出十天半月一定会焕然一新。”静慈师太像是一早就准备好了,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行!”季成风打断了她。他知道修行意味着什么,不就是把人支出去,慢慢折磨死,他不担心普玉,怕是这些老尼糟了大灾祸。

“你这傻孩子,到底是受了什么蛊?不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乡野丫头,退一万步讲,她身世清白,可从头到脚哪一点配的上你?你可是最年强有为的将军,季家的骄傲。”陈氏忍不住跳了出来,质问着季成风。

“母亲大人话虽然一向不中听,但这次说的对,二哥你该醒醒了,您可是季家的未来。”一个吊儿郎当的身影晃了过来,插入了他们的对话,身上带着酒气,故意拖着长腔。

陈氏脸色微变,随即缓和下来忍住怒火:“季凌霄这里没你的事。”季凌霄虽在季府排行老三可不是陈氏的亲生儿子,不过是个妾室所生,虽然季太师很痛爱季凌霄的亲娘,无奈在季凌霄很小的时候就害了病,撒手人寰,季凌霄从小就寄养在陈氏身边处处不受待见。

“这里这么热闹我当发生了什么大事,谁知道……”他靠近普玉的表情十分微妙:“原来是你这个祸害,把我的红玛瑙还给我。”他压低了声音,看着普玉束手无策的样子,好了伤疤忘了疼,伸手就去扯拽普玉的衣裳。

“季凌霄!成何体统”陈氏斜眼瞪着他。

“母亲这么烦恼我都知道,不如把她许我做妾室,不是两全其美。”他言语轻佻,眼神暧昧的看相普玉,故意激怒她。

这家伙可还欠着普玉一千两,他可能忘了,这次她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三世子,你记性不太好,是不是忘了什么?”她挣脱了家丁,指了指自己的臂骨,用手指滑动着,眼神比刚开刃的小刀还锋利,分分钟把人割的四分五裂。

紧紧对视三秒,季凌霄就认了怂,不过他对眼前的女子越来越感兴趣了,他没有忘记哥哥成亲那天她与高拓拉拉扯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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