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园的独栋小居,一个妇人在悠闲的煮茶,婢女东菊面色匆匆的跑来:“主子,不好了。”东瞅瞅,西望望,确定四下无人,俯在她的耳边密语着。

“你说什么?我可是故意选在老太太去西南偏堂念经的时候,她一向眼里不揉沙子,怎会处罚刘妈妈十大板?这个奴才真是办事不利。”

“主子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不正随了那丫头的心思?”东菊安慰道。

“东菊,说来也奇怪,风儿一向乖巧听话,为了这个女人不惜杀人,这也罢了,上次雇的那个刺客杳无音信,并且……全京城没人敢接刺杀这个贱人的任务,我又加了一万两,还是没人,听到要杀的人是她,都跟见鬼了一般,这丫头什么来头?”陈氏的眉毛皱成了一团:“全天下没人能治得了她?”

“主子,我倒有个好主意。”

“什么主意?”陈氏半信半疑。

又是一番密语。

“只能这样了,老太太把她分去了浣衣坊,稍微解了我一点心头之恨,静怡那个丫头就要嫁进来了,给我好好看住风儿,别再惹什么乱子。”

“是,主子放心。”

浣衣坊在太师府的最东边,普玉随着婢子来到这里,婢子们特别嫌弃这里,一刻都不想待,给普玉指配了任务就匆匆离开。

里面的婢女个个面黄肌瘦,穿着最破的粗布衣,每天循环往复的干着最粗重的劳动,没有尽头,也没有希望,眼神空洞像游离了灵魂。

普玉若是在这里干上几日说不定会和她们一样。

“那边那个别傻站着,看不见这里一地的活?”一个粗狂泼辣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好惹。

地上一盆盆分类清楚的衣服摆在眼前,只有一盆泡的发黑的东西,不像衣服,还未过去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浣衣坊的管事女大手一指,吩咐普玉去洗那盆恶心的东西。

普玉没说什么,再苦再累,都比应付太师府的人强,不就洗个衣服吗?

管事女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洗着衣服竟然哼起了小曲,乐得轻松。

这女人的脑子不正常吧,竟然喜欢洗衣服,普玉顿时成为浣衣坊一道绮丽的风景。

“喜欢洗,就给我多洗点,彩衣把你脚下的那些也搬给她。”管事女命令道,说着将手里一盆污水朝着普玉的方向扑了出去。

普玉一个轻盈的转身,飞旋而起,全然躲避了污水的泼溅,顺脚一踢,脚底的污水盆子,顺流飞溅,悬空一展,夹杂着黑色的浮沉,倾倒而下,犹如铺卷狂沙的洪波,来势汹汹。

管事女被浇成了落汤鸡。

双手叉腰张口就要骂人。

普玉双眼一瞪,看的人浑身不舒服,暗暗的杀气,遍布全身,这是她动手前的预兆。

管事婢女还算聪明,能爬上今天的位置,习惯性看人眼色,警觉不对,直指堆成小山的衣服:“快洗!”转身离开,好汉不吃眼前亏,况且这女人现在再落魄也是二世子的人,季成风护短是出了名的。

彩衣战战兢兢度到她身边,长时间的过度劳动使她出现了脱水的症状,她把一堆脏衣服缓缓推到普玉面前,普玉一改凶色,没有显出一点不悦或生气。

她干的很快。

“姑娘,休息一会儿吧,不要勉强,这些留给我,你已经帮我干的太多了。”

“没事。”普玉撸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珠。

管事女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甚至打起来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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