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后,黄粱正与众将在县衙饮宴,又有斥候飞马而来。
众将心中各自琢磨:这几日主公并不商议军情,既不回援陈县,也不进击谯县,日日只是设酒饮宴,莫非暗中施展了什么奇策?难道真有捷报传来?
“报!主公,支援相县的部队大败,军侯胡伟……胡伟投敌而去。淳于将军已败退至郸县!”
本以为斥候会带来主公所说的惊喜,此刻传来的却是噩耗!
“什么?!”
“好个胡伟狗贼!周仓愿率五百勇士,取其狗头!”
“主公!俺虽是个粗人,但也知道眼下不是饮酒作乐的时候,俺何曼愿领一支兵马驰援淳于琼将军!”
“主公!眼下腹背受敌,士气大降,不宜在此逗留,望早日发兵,解除陈县之围为上!”
……
“诸位。”黄粱不紧不慢起身,端起一杯酒继续道,“我这杯酒庆贺谯县、相县指日可待!”
话音刚落,但见黄粱与杨雄两位渠帅自顾自喝起了酒。众将无不目瞪口呆,刚才还纷纷扰扰的县府之中登时变得鸦雀无声。
“诸位怕是以为我鬼迷了心,魔怔了头。”黄粱声音不大,却令众人无不侧耳倾听,“这两番兵败都是我一早就设计好的,为的便是取下谯、相二城。谯县之固,诸位想必都已见识,想要正面强攻,基本没有可能,而相县也有高顺的精兵驻守,同样难以攻克。此二城已成犄角之势,看似无懈可击,实则不然。”
“众人皆知,豫州刺史王允与沛国相张成素来不和,咱们攻之过急,反倒使其相互联合携手御敌。如今,谯县之围已解,相县之兵已退,诸位猜猜,此二人是否还会继续携手?”
“主公的意思,莫非是驻军此地观望,待此二人反目之时在各个击破?”陈到似乎抓到一点蛛丝马迹。
“叔至能想到这个道理,不错不错。”黄粱点头称赞,继续说道,“谯县固若金汤,难以攻克,若我择一城而攻,只可取相县。但王允为人正直,即使与张成有怨,也必出兵相助,如此则依旧无解。”
“我令胡建兵败被擒,胡伟兵败投敌,实则为了给王允张成各自奉上一封密函。胡建身上书信写我与大太监张让私相勾结,王允若得此物,以其刚直性格,必然如实上报朝廷;胡伟身上书信则写我与王允暗通款曲,张成若得此物,以其小人行径,自然是会交由张让,借此弹劾王允。”
“两城大敌已退,二人获取密函之后,自会互相猜忌。两封密函送抵京师,以张让的地位和手段,岂是王允扳得倒的?届时获罪的只能是王允一人而已。谯县若无王允,群龙无首,城中必然生乱,任他城池再坚,取之何难?至于相县,没了高顺支援,取之易如反掌,更不用说我军还有诈降的胡伟可作内应。”
黄粱侃侃而谈,将计谋缓缓说来。
“主公。即便王允获罪押送京师,只怕黄琬届时也已到任,由其驻守谯县,恐怕依然难克。而且,主公难道就不担心陈县失守?”陈到将心中担忧之事直陈而出。
“哈哈哈!叔至,咱们退至苦县驻军不动,你猜为何?此地不止进退得宜,更是扼守陈、谯通道之咽喉,黄琬想要通过此地上任谯县,只怕比登天还难。至于陈县之事,我已吩咐程寒、骆俊务必坚守不出,以陈县之固,一月之内,应无大碍。况且,危急之时尚有雷扬可以出兵相助。此外,诸位难道就没发现军师和许褚已不在此地了吗?”黄粱信心十足地笑道。
周仓:“许胖子和军师已经前往陈县了?”
何曼:“难怪,俺就说这几天咋没瞧见军师……”
陈到:“主公之谋,神鬼莫测,陈到叹服!”
黄连:“大帅,你没出生在战争年代,真是屈才!“
只有杨雄在一旁脸露不屑,心中暗自吐槽:靠,逼都给你一个人装完了,这计策还是我提示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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