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消停了,另一边滴酒不曾沾过的大猫中场休息了一下,又开始闹腾。
别看这酒仅仅是果子酿的,好像不如粮食酿的纯度高,但因为主材料不凡,方子又特殊,各种配比精准,哪怕最后的发酵过程不够尽善尽美,亦只影响其色香、口感,纯度完全没问题。
大猫这个酒量为零的家伙豪爽的一次性灌了大半桶,没酒精中毒都必须庆幸它个子大,抗性强。
之前便撒了半天的酒疯,逼得阿原不得不躲出去,如今,不知是清醒了一点还是疯病更重了,没再东歪西倒的撞墙,用头、用前爪、用后腿,硬生生把这几天叫连夏两人磨平整的墙面撞得这里缺一口,那里少一角。
它改换策略,颤颤巍巍像个老人家一样走出了山洞。
外面,阿原早已退到十米开外,警惕地看着喝醉后就敌我不分的大猫。
大猫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开阔的地面上,猛地一蹦又一跳,极其人性化地伸伸左脚,又伸伸右脚,摇头晃脑的像是在掉书袋子,嘴里还跟着冒出怪异拉长着的喵喵声,似是伴奏?
这是在跳舞?阿原古怪地想,不过这种撒酒疯的方式比之前拿山洞里的东西出气要好。
他没打扰,或者说想打扰也打扰不了,只能静静看着大猫动作。
渐渐地,阿原发现这与其说是舞蹈,不如说是前几天连夏偶然间教过的一套动作。
好像叫什么“舞动青春”来着。
教的时候还喃喃自语,说既然已经学了一套广播体操,那也无所谓再学一套。
他一如既往的听不懂,但连夏叫他学,他就没拒绝,没曾想边上偷偷观摩的大猫亦学会了。
虽然歪歪扭扭的。
如果是正常孩子,这会儿肯定惊讶的不行,但阿原不,他尚有心思想,大猫做这一套动作而不是锻体术,恐怕也是因为相对于前者,后者不知要难上多少倍……
嗯,它还挺会取舍的。
他就这么看着大猫摇摇晃晃却并不缺斤少两的做完了一整套动作,期间,伴随着洞里传出的惨叫。
当大猫做完第三遍动作时,才出现了细微的脚步声。
阿原几乎是赶在声音出现的下一秒就拿眼睛瞟了过去,看着连夏身上散发出来的颓废劲儿,整个人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他有些不好受,一板一眼地安慰道,“夏夏,我们,还有,一整个林子,可以,继续做。”
闻言,连夏的眼睛既湿润后,又红了,她用力抱住了阿原,嗷嗷大哭起来,当然是假哭,一点眼泪都没留、纯粹博人同情的那种。
但阿原哪里见过一向坚强的连夏哭?当即就被骗过去了。
只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连夏,只能用力回抱,笨拙地拍着连夏的背,一遍遍地叫着“夏夏”“夏夏”。
倒是叫得始作俑者不好意思起来,她伤心归伤心,但假哭哀嚎更多是一种发泄情绪的方式,从前这样做的时候,没人搭理她,连夏自娱自乐也觉得挺好玩的。
可如今真的有人因为这番作态不知所措起来,她反而没那么坦然了。
擦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连夏目光闪烁着,忽然就对上不远处正大跳广播体操的大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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