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天色,阴沉的有些可怕。

阴沉沉的天,却又淅淅沥沥地落起雨来。

雨滴不紧也不慢,不疏也不密,滴滴零零,抽丝似的,人的愁绪也就跟着细细地滋生。

刚才和赵健交手的老头确实不简单,名叫船越义珍,是近代空手道的集大成者和创始人,创办的松涛馆是世界上最大的空手道流派,在现在七十岁的年龄,不是死后封神,活着便已晋伟人之列。

船越义珍被称为日本第一高手,虽然年纪很大,可战力确实不容小觑。

日本兵要把赵健抓走,船越义珍却道:“此人是个高手,不应该无故死在枪口之下,还请安腾君放了他。”

啪!

“谁让你开枪的!”安藤利吉先是打了先开枪的保镖一记耳光,然后便是脸色一阵阴沉不定。

被扇了耳光的保镖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知道被打了耳光就没事了,如果多嘴,肯定会遭到安藤利吉更加的不爽。

虽然安藤利吉很想抓了赵健去做他的细菌实验,可是这么多洋人远远看着,甚至远处还有人在拍照,抓人影响不好,加上船越义珍在日本的影响力太大,就当是卖船越义珍一个面子。

于是安藤利吉便吩咐了保镖一下,保镖在几个日本兵的眼前拿出证件说了几句,几名日本兵点头哈腰,诚惶诚恐地退走了。

船越义珍望着赵健离去的背影,浑浊的老眼里流露出战斗的火焰,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和赵健来场公平的对决。

叶飞在远处目睹了全过程,刚才赵健和日本人起冲突时,直播间里的观众都对赵健有好感,唆使叶飞帮助赵健。

本来叶飞还在犹豫,如果日本兵对赵健开枪,自己要不要去救他?

毕竟自己现在气运爆棚,救个人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现在见赵健没事,他也随之松了口气。

叶飞甚至怀疑是自己想救赵健,因为自己逆天的气运,才让赵健无形中脱离了危险。

毕竟刚才赵健可是打伤了两个日本保镖啊,日本人完全有理由抓人,能这么轻松脱险,靠的很可能是自己逆天的气运。

赵健用两个指头,直接捏出了镶嵌在手臂上的子弹,也不包扎伤口,只穿好短褂背心,独自一人来到街边的面摊前。

看着面摊上挂着的鲜肉和捞起的热腾腾的面条,赵健摸了摸饿得不行的肚皮。

从昨天到现在,他都没吃东西,体能消耗又那么大,雨水滴落的寒冷他可以忍受,可是这饿肚子却受不了。

“你跟着赵某干什么?”赵健扭头看向身后鬼鬼祟祟之人。

“我叫沙胆源,是佛山本地人,可是大家都笑我,欺负我。我功夫又不到家,连混口饭吃都被人当过街老鼠打。您的功夫这么好,子弹都难伤到您,收我做个徒弟吧!”十六七岁的沙胆源跪在雨中,很是激动道。

叶飞的功夫很厉害,可是昨天沙胆源见过,赵健的大刀可是不惧叶飞的手枪的,直冲过去就把叶飞的手枪给砍了。

刚才又见到赵健和日本人打了一架,虽然中了一枪,可是赵健像是没事般,随意便捏出了手臂上的子弹。

沙胆源也和武痴林一样,热衷武艺。

赵健是沙胆源平生仅见最厉害的功夫高手,如今沙胆源见赵健和自己同病相怜,都是穷的吃不起饭,更加生出了要拜师的念头。

“功夫好,不是自己的地方,一样穷途末路。”赵健有些意气消沉道,他看到面摊上挂着的腊肉、鱼肉和猪肉,还有老板从锅中捞起的冒着热气香气的面条,直咽口水。

沙胆源看出了赵健的意动,小心翼翼道:“师父,您肚子饿了吧,您先去找个地方避避雨,我去想想办法弄点吃的来。”

雨稍微大了点,赵健来到新修好并且有扩大的金楼西侧屋檐下躲雨,金楼二楼的小姐们见赵健过来,均是娇声道:“大爷,上来喝酒啊,我唱歌给大爷听。”

二楼楼台上还有一桌日本人搂着中国的妹子,抓着桌上的烧鸡、烤乳猪,大口地吃菜喝酒。

不时这些喝酒吃肉的日本人,还会用那沾满油腻的手,抓向女人细嫩的胸口,惹得女人们一片娇嗔。

这边沙胆源溜进路边的面摊里,把众人吃完面的面汤倒进了一个碗中。

面摊老板收完钱,见一小年轻端着碗跑了,大声道:“喂,干嘛偷我的碗啊!”

雨大了,面摊老板要照顾生意,没有追来。

沙胆源来到赵健跟前,巴结道:“师父,您喝碗汤。”

赵健接过碗,大口喝起了没有面的面汤。

沙胆源的喉结耸动,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赵健喝汤,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

赵健见了,把剩下的汤递给沙胆源喝。

一个抓着大鸡腿的日本人,醉醺醺地来到护栏边,见到楼下喝汤的赵健和沙胆源。

他把鸡腿的最后一丝肉咬完,朝着赵健和沙胆源吐了下去,没有吐中,鸡腿骨头往下一扔,刚好扔在了喝光汤的空碗中。

日本人说着他们听不懂的日语,不过从日本人脸上的猖狂笑意中,即可看出这是对他们赤裸裸的挑衅与嘲讽。

“该死的小鬼子!等老子练好功夫了,看不把你们打爆!”沙胆源小声咒骂。

赵健只是咬了咬牙,沉默了下来,心中却是掀起惊涛骇浪,发誓以后要狠狠地教训这帮小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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