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哧了一声扭身就离开,哪怕明明知道身后男人看着她愈加沉重的呼吸,灼透后背的逼人刺目,她也无视着大跨步的离开了。

林清梦前脚刚迈过门槛,就听到屋内轰隆的碗碟摔落声,她顿了下脚步对守在一旁的陈文笑道:“陈叔,再见”。

没有听到回复的林清梦也无所谓的抖了下肩,又笑着走了出去。

一响而后是悸人的安静,陈文却本能的感受到屋内男人的滔天怒火和杀气。

他又看向前方走的不急不缓的背影,有种莫名的预感:这个女人怕是会是妖皇的劫数啊。

甚至可以说,那个男人把普通花草都看的比生命的价值还要高,他就没见过能让妖皇有这么大情绪的人,更没见过还能从中活下来的。

屋内的帝星河满心的烦躁,手背上还是那让他陌生又奔溃的灼烫。

是她傻还是当他傻,明明满口谎话,处处漏洞,比如为何发生了暴乱,秦无言的封印又是如何破解的。

既要隐瞒,为何又让他看出来她在撒谎。

如果旗子是失控的,那么这颗旗子还有用吗?还有存在的价值吗?林清梦就是那颗走向失控的旗子。

刚才就应该弄死她的,她本应就该死,为何放手?为何放手?

“罢了,就当再给她一次机会”。内心翻滚实在不得安宁的男人,叹息般的自我安慰着。

白玉地砖上碗碟横飞,一片狼狈残迹,坐落在沉木椅上的男人吐了口浊气:

“吩咐下去,秦无言擅毁皇旨,辱没帝恩,着八十金杖,禁府完刑”。

“是,奴这就去办”听到吩咐的陈文立刻应答道,转身就要下去处理差事。

“回来……

“着两百金杖,上缴八百金珠,禁府完刑”。帝星河沉吟细思了会又重新安排了下去。

“奴这就去传旨完刑”。

看样子蛇王秦无言要吃大亏了,不说现在蛇族高权分布,局势波荡,妖皇这一道帝旨也差不多要他半条小命了。

“帝星河,你可千万别落到我的手里”。走到星梦小苑的林清梦愤恨喊道。

我不会做你苟延残喘的宠物,更不会是你指哪去哪的旗子,帝星河你看着,你看着。

林清梦暴力的一脚踢开眼前的紫炎菊,你不是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吗?我就祸害了,祸害了,你能怎样。

林清梦泄愤的糟蹋着一片的草木,但凡近身的几乎都被她踩踏了好几回。

只有她曾亲自种下的百棵樱木是她舍不得下手的,翩翩摇木,芬芬玫花,伴风而舞,就像下了一场花雨。

捏着拳头刚想离开的林清梦突然察觉到手心的坚硬,赫然就是那个男人给的药瓶,雪颜汁多珍贵的宝物啊!

真是好笑,都想把人弄死了还给这种没用的东西干什么,明明那一瞬的杀气直接而毫不掩饰。

林清梦抬手用力一扔,被抛出去的白瓷药瓶瞬间消失在叠层密布的花草中,再也不见踪影。

林清梦讽刺的高喊道:“走你”。

身后的一片片樱花仍簌簌而落,人和人的距离却是在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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