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煞二煞兄弟俩飞扑而至的时候,刚巧安无风转过身来,更巧的是,他左手一探,二煞左手上的镰刀居然好像给他送上一般到了他的手上,然后横里一磕,与二煞右手的镰刀碰在一起,铮的窜起一串火星儿,火星儿映照中,他脸上的肌纹痛苦的扭曲了,庞大的身体飞跌丈余,撞击在一棵直径盈尺的树杆上,树杆折断了,他的腰杆也折断了,估计,即便是还能活下去,怕是一辈子再离不开床了。
他右手竟然还紧紧握着镰刀,镰刀未缺未断,安无风手上的镰刀也完好无损,不由大赞一声:“好镰刀!”
大煞红了眼睛,双刀疾舞,形成一团黑云,仿佛在飓风推动下,将安无风笼罩。
这一刻,什么灭门之仇恨,抛却九霄之外去了,将面前这个少年杀死,才是首要之事。
这一刻,他对安无风的仇恨,已远远超越了使者大人!
不得不说,理智远远不是仇恨的对手。
要知道,对这些截杀者,安无风并无私人恩仇,再则,他仅仅答应安老做使者大人的一日保镖,别开今日,这些人跟他一毛钱关系也没有,所以,他并没有抱着赶尽杀绝的态度,尤其是,知晓蝙蝠三煞的不幸遭遇,他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的,所以,他才“劲走”,给予他们离开的机会,所以,即使将二煞震飞之后,他还是稍作停滞,给大煞逃生机会。
但是,可惜的是,大煞已为仇恨冲昏了脑袋,还以为对方那缺连贯的动作正是他放大招将之击杀报仇的天赐良机,哪舍错过?
“贼子,留下命来!”
大煞一声怒吼,声波震处,四周的枯枝掠过一片尖锐的呼啸,即便是数丈之外的使者大人一家老少的衣衫皆似劲风卷过,猎猎作响,大公子及时出手捂住孩子的耳朵,要不然,怕是耳膜震穿了。
三位女眷显然也是练家子,并无掩耳,但身体都僵直了,分明遭受的冲去不小。
使者大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眼神复杂之中流露出掩饰不去的焦虑。
因为,这一刹那,安无风和大煞的动作太快了,他无从判断结果,如果结果是安无风倒下的话,那么,这个林子,便是他们一家子的坟墓。
也许,与八大神王相比,蝙蝠三煞提鞋都不配,但是,要埋葬他一家子的性命,却是绰绰有余。
幸好,他焦虑的他担心的结果,并无须等多久。
在生死存亡的等待中,令人恐惧的,往往不是结果,而是在等的过程。
安无风与大煞错身而过,没有金属撞击声,也没有拳拳接触肉体声,刀光组成的云团消散了,大煞空着双手倚在树下,作拥抱树杆之状,但双手皆离树杆三寸,貌似抱是不抱的纠结当中,当然,这绝不是人们的关注点,关注点在于他的双刀哪去了呢?
大煞慢慢的抬头,抬起,抬起,继续抬起,好像要仔细看看这树的高度,继续抬起他的左腰慢慢渗透一些液体,血!忽然,他的头颅往后一折,一股血箭自颈腔飚起,将一物震飞,掉在地上,正是他的双刀之一。另一把的去处?傻子也知道进入了他的身体这绝对是一道送分题对吧?
至于,他的双刀是如何上割脖子下插腰腹的,谁也不知道他如何做到的。人们只能知道一件事,绝对不会是他割断自己的脖子的。
安无风扔下镰刀,没在意使者大人一家子的或震撼或吃惊或兴奋等丰富表情,淡淡道:“走。”
将近黄昏,天空灰暗了下来。
自小树林与蝙蝠三煞一战后,沿途再无遇险,且离家也不远了,众人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尤其是善忘忧愁的小屁孩,很快从恐惧阴影中出来,恢复了他的烂漫和活泼,趣话叠出,使得众人暂时放下了忧虑。
近至城郊,那宏伟的城墙映入眼帘,众人更是一松。这路道宽广,时有人车来往,任拜火教再是猖獗,恐怕也是不敢公然作案,否则,那可不仅是跟教对敌,而是对司法的挑衅。
路边有一间老字号茶肆。
已落地自己行走的小屁孩拉着奶奶的手,指着茶肆,稚嫩的声音欢呼道:“奶奶,宝儿口渴了,喏喏,正好这里有茶喝。”
他老爸板着脸,轻斥:“渴什么渴,一会儿就回到家里,整缸水任你喝个饱!”
经受老爸的斥责,小屁孩不敢辩驳,只把小嘴巴努长,一副心不甘情不愿模样。
究竟是隔代宠溺,奶奶瞪了大公子一眼,轻抚孙儿的头,柔声道:“宝儿莫急,奶奶与你喝茶去,老头,如何?”
后面一句自然是向使者大人询问的。
使者大人迟疑一下,问安无风:“安先生,您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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