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空飘着碎雪,整座城镇,银装素裹,纯洁,清爽。

这一天,是波斯新年初一,其习俗与华夏相仿,年轻一辈的走出家,然后,给长者逐一拜年,也有长者携着年轻人走亲访友相互拉近亲密关系的。

这不,安安顺的三个孙儿穿着盛装愉快走出了之后,老人在后院寻着了很早起来的安无风,含笑着道:“孩子,我带你出去走走。”

安无风答应了一声,跟随着老人走出了家门。

很快,和老人并肩走着的安无风发现了,老人的两个儿子也跟随在后,手上还拎着包裹的很是精致的礼物。

原本,按照安无风喊他一声伯伯,起码差了个辈分,在礼貌上说,他是不可以跟老人并列行走的,但是,老人和他极是投缘,一路上老是喜欢跟人说话,给他讲解这座城镇的风俗民情和历史风貌,以及一些游览盛景,颇有导游风范。在如此情况之下,倘若安无风走在他后面,那么,老人就须得经常扭转脸跟他说话,要不然呢,就是跟面前的空气说话,这,让一个老人情何以堪?那样,貌似,更没有礼貌是不是?

所以,为了方便老人,省去他的尴尬,安无风只好舍弃礼貌,和老人并肩走着,听着。

“孩子,”老人轻轻道,“我凌晨收到消息,你楚叔的确出现过在波斯,那已经是将近一年前的事啦,但是,没有多久,就失踪了,可能回了中原也是未定的。”

安无风却是没有想到老人为此事如此上心,很是感动,轻轻道:“伯伯您劳心啦。”

微微一顿,接道:“虽说时至如今,已两年之余,但是两地相隔,太过遥远,且中间涉足经过之路道复杂,即便是相交而过,也是未必可相见的。”

老人微微点头,道:“不无可能。”

他沉吟片刻,微微皱眉,道:“不过,又有消息称,你楚叔曾经和拜火教的圣女希丽莎走在一起,这却是非常危险的,哎”

安无风目光闪动,道:“如何危险,伯伯?”

老人轻轻一叹,缓缓道:“孩子,不妨告诉你,现在波斯的居民大多数是我们这种,信仰的是教,这个你应该知道的,但是,你未必知道波斯原来的主教派是拜火教。正所谓大势所趋,适者生存。但是,已经没落的拜火教却依然不能面对现实,潜伏暗处,流窜折腾,给这个国度制造了诸多不稳定因素。而且,他们把我们视为死敌,三番数次,把我们推上了政治风暴浪尖,这是非常欠缺厚道的行为。”

虽然,老人的语气很是平淡,娓娓道来,仿佛说着与己无关的故事,但是,安无风却是听出他对拜火教即使不是怨恨,至少也是或多或少的不满。

安无风道:“哦,原来是这样。伯伯,那么,那个希丽莎现在在哪里呢?”

老人微微摇头,道:“据说,也是失踪了好一段日子了。不过,她一向行动诡异,基本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有时候一年半载销声匿迹都不是事。”

安无风颔首无语。

老人微笑道:“孩子,无须灰心,或许,当你回到中原,你楚叔就在某处酒家等着你呢。”

安无风道:“但愿如此。”

老人道:“至于,希丽莎这人,我会继续给你找。”

安无风道:“就劳伯伯费心了。”

老人拍拍他的肩膀,含笑道:“跟我客气什么,别忘了,我是你伯伯,自家人是不是?”

安无风道:“是。”

“好啦,到啦。”老人抬手向前面一指,“这家却是大户人家,而且其江湖地位之重,绝对可与中原的梦家相媲美。”

安无风心下微微一凛,老人绝非寻常之辈,能够获得他如此赞誉和重视的,自然非常了得。

这是一座占地极广的庄园,有东方的荷池假山小桥流水,有欧洲的罗马柱,那一片建筑群也是参照欧陆风格精心建设,大气之中,又见庭院幽深,充分彰显了主人追求至善至美的完美心境。

那一条直通门庭大道,有好几个仆人正在积极的清扫积雪,即便如此,那遗留着稀薄的雪地上,还是可以看见不少的脚印和车轮碾过的轮辙,由此可见,早些时候,有过大量的客人进去了,甚至,他们是最迟的一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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