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福儿淡淡的笑。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怎么,觉得不敢相信?”

汪三笑,“以你的胆色,若你不敢,怕是天下就没人敢了。”

柳福儿笑。

只不过他是怕自己儿女情长,畏首畏尾。

又几天,田大郎和几位节度使的亲信皆带兵赶到。

几方略一碰头,由田大郎出头,给朱宕去了封信。

大意便是既然朱节度使盛邀,他们便过来了。

毕竟先皇崩世乃是大事,半点也轻忽不得。

信没隔夜就送到朱宕跟前。

没等看完在,朱宕便气得将信团做一团。

才要扔,想想又展开。

忍着气,反复看了两遍之后,朱宕气急反笑。

“来人。”

门外立时现出一仆从。

“去请郎君过来。”

仆从躬身退去。

片刻,朱小郎阔步而来。

“你来看看,”朱宕扬了扬皱巴巴的信纸。

朱小郎接过来,越看脸色越青。

到最后,已经面黑如墨。

“这也太过分了。”

“竟如此待吾等,”朱小郎浑身颤颤。

“冷静,”朱宕瞥他。

目光很淡,但却饱含警醒。

朱小郎脑子顿时一清。

他深吸几口气,终于勉强抑制住不断上涌的怒火。

“我们问心无愧,他要查,就有得他们。”

“可到最后,若还这般,”朱宕面带狠色,“我朱家军也不是吃素的。”

“到时再见真章就是。”

“阿耶,”朱小郎忙拦住他,“那梁家军”

“放心,我打听过了,梁家军还在东边,一时半会的还过不来。”

“那就好,”这天下,唯一能让朱小郎忌惮的也就这一支战无不胜的铁骑了。

朱宕瞥了眼儿子,暗道没出息。

却忘了自己也在得知有兵追来之时,第一时间也是追问梁家军何在。

回信很快递到柳福儿手里。

几人团坐一堂,依次看过。

“诸位可有愿往的?”

柳福儿微笑。

众人对望,最终把视线落在田大汪三和柳福儿三人身上。

“我去吧,”汪三开口。

“不可,”柳福儿忙阻止。

“你的身份,只要兴元,不必开口,朱宕就可以以围剿叛逆的名义斩杀了你。”

众人微微点头。

柳福儿望了圈,“若诸位信得过,我愿前往。”

“这不行,”田大郎忙道:“这里满座儿郎,哪里又让城主孤身涉险的道理。”

柳福儿挑眉。

“这事,我来,”田大郎起身。

“某在家时,时常协助郡守料理些公务。”

“当然,那不过是些小事,与今日这事,不可同日而语。”

“因此,我想请在座再出一人,随我一道前往兴元。”

他一一看过去,见有人意动,他道:“我有话在前,此事若有事,我一力承担,诸位万不可与我相争。”

众人顿时哄笑。

坐与其下首两人接连起身。

“田郎君若不嫌我等蠢笨,就带着我等一道。”

“如此甚好,”田大郎朗笑,朝柳福儿和汪三拱手。

“随我过来的兄弟,就仰赖两位照应了。”

“好说,”汪三起身回礼。

两家这些年常互通有无,田大郎和汪三交情极好,照比梁二也算相差无几。

送了三人上船,柳福儿和汪三回到居所。

两人对坐着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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