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女人也的确是冷冰冰的,连个笑模样都没有。
“既然小釐已经醒了,那自然还是......”
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贝卡罗打断了。
“小釐的去留由她自己决定,你说对么,小釐釐~~~”
姜釐还有点懵。
这怎么一上来就扯上我了......
不过姜釐也是搞明白了,感情这么多人堆在这是要决定她的去留?
“我要去找外星异族。”
斐炆觉得姜釐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他们已经知道姜釐丧失了全部战斗力,就这么贸然的去找外星异族不是羊入虎口么。然而端木潋知道后反倒笑了,铁了心思要她们不惜一切代价把姜釐带到她这里。杜庭呢,用戦晖的话说就是:“你俩好歹同生共死过一场,也是打下了牢靠友谊的基础,这小丫头这么可怜,安格那老东西也是个不靠谱的傻大个子,不如就留在我们这里好好照顾,她跟你也是个伴。”
戦晖算盘打得极好,这养子从小到大没怎么操过心,一直乖巧懂事,就是对感情之事十分懵懂。他这个做父亲的,非常担忧能不能看到杜庭取媳妇那天。看到姜釐这丫头还挺不错的,就起了心思,忽悠杜庭把姜釐留下来。杜庭不知道自己老爹的心思啊,就觉得十分有道理,这就来找安格了。毕竟是人家基地的人,带走怎么着也得跟人家说一声。
冷不丁地听姜釐说要去找外星异族,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幻听了。
“现在安格基地重建的时间也没有个定数,各位来到这又是长途跋涉,想来若是带着姜釐走,对刚恢复的她来说怕是撑不住。不如暂且就先留在我西猛基地,再做打算。”
姜釐狂摇头。
我不,我不,我就要去找外形异族,才不要留在这里被包养!
冷冰冰的御姐美人,看了姜釐两眼,终于也说话了。
“啊潋要带她回去。正巧,我们下一个目的地沿途路过阿纳德尔,那里据传闻曾出现过外形异族,兴许会找到什么线索。”
姜釐眼睛亮了。
“真的么?”
“骗你作何?”
安格想要说话,贝卡罗甩过去两眼神,他又憋了回去。
“既然如此,那小釐就在吃过早饭,修整过后与雪舞樱一同出发离开。”贝卡罗拍着姜釐的后背。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杜庭全说了好几次,姜釐都听不进去,无奈下只得放弃,去嘱咐厨子多做些好吃的,多准备些路上的行粮。
“就你一个人过来了?”安格非常不开心。
“大部队在门外等候。你放心,既然带她走了,必会护她周旋。”雪舞樱信誓旦旦做着保证,斐炆拉着姜釐准备走,但刚迈出去一步,姜釐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着安格说:“走之前我要回一趟基地。”
安格答应了,“去找戦晖。他有传送船,能快速到达。”
说罢,几人分开各做各的。
斐炆拉着姜釐跟在雪舞樱身后,沿途遇见好几个基地战友,姜釐微笑着打招呼,然而那几个人却像躲瘟疫一样躲着她,还头靠着头悄悄嘀咕,眼神不善,仿佛她做了天大的恶事一样。
“呵,她竟然还活着,死了多好。”
“王八活千年啊。人家背靠大树好乘凉,哪像咱们,死了就死了。”
“一个杀人的恶魔,刽子手,呸,阎王怎么没收了她。祸害!”
“嘘,小声点,别让她听到。”
“怕什么,我听说啊,她现在就是个废物,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哈哈哈,真是活该。”
“......”
那些人讥笑着走过去,还不忘回头狠狠瞪姜釐一眼。
姜釐伸到半空打招呼的手顿住了。
她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表情她明白。
那是厌恶与排斥才会出现的神情。
她被讨厌了,被孤立了。
姜釐垂下眼皮,有些失落。
大概她真的做了什么无恶不赦的事吧,那段她莫名丢失的记忆。
斐炆与走在前面的雪舞樱听得一清二楚。雪舞樱依旧冷冰冰的,没有多余反应,斐炆却愤愤不平,转过脑袋火冒三丈地瞪了那几个乱嚼舌根的人几眼。
几个人吓得回过了头,快速走开了。
“姜釐,你要回去基地做什么啊。”斐炆转移姜釐的注意力,心里很担忧,脸上却笑呵呵的,希望能感染到她。
“找东西。有东西还在基地。”
三个人见到了戦晖。戦晖带着她们来到传送船的所在地,并嘱咐了几句。
“这个传送船仅能传送于安格与西猛基地之间。跳跃时释放的短波频可能会被食人族捕捉到。如果红灯亮了,你们一定要小心,最好直接按返回,不要贸然行事。”
姜釐点头应下,与斐炆二人坐了进去。
路上平安无事,三人下了船,望着一览无余,坑坑洼洼的基地,姜釐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贝卡罗只说基地毁了,也没说毁成什么样,这结果她有点承受不住......
“那个,你不是要找东西么,这么空旷的地,应该一会儿就找好了。”
雪无樱无语。
你这安慰还不如不说,没看那小傻子都被打击成什么菜鸡样了。
姜釐想哭,但又哭不出来。都这幅德行了,她要找的东西还能在了么......
姜釐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逛了一圈,别说,还真在坑坑洼洼里找到了自己要带走的东西。
一把九连弩,一根带屎的鸡毛,一个洗脸盆,还有一堆罐罐,除了盖了厚厚的一层灰,竟然毫无损伤。
九连弩扣在了手腕上,姜釐尝试着调动,但九连弩毫无反应。
看来她现在还真是个废人。
姜釐有些自嘲。
“这些罐罐是什么?”斐炆指着脚边那一堆封闭完好,似乎从未被动用过的瓶子。
“这个啊,是个小傻子送的,送了好几年。”姜釐捡起一瓶,吹散上边的灰尘,话说出后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却找不到源头。
“这脸盆也是那傻子送的么......”
斐炆都醉了。这年头竟然还有人送洗脸盆。
“不是。”
“哎?”
“我捡的......”
姜釐“咻”一下把脸盆扣斐炆脑袋上,甩开大长腿“嗖嗖嗖”跑的贼快,跟兔子似的。
斐炆气的牙痒痒。
想了想,还是把脸盆带走了。三人这便回到了西猛基地。
吃过早饭后,姜釐被雪舞樱带走,与一众汇合,简短的互相介绍后,便要出发。
杜庭与安格等人出来送姜釐,贝卡罗却不在,还是安格说她早早就走了,有事情忙。
“注意安全。”杜庭与姜釐拥抱了下。
“谢谢,我会的。”
与一众一一告别,最后站在安格面前。
“这几年,我们有争吵,有误会。然而我现在明白了,你只是默默在背后保护我。跟我妈说的一样,你这人就是闷骚,不懂表达,不会追求女生,感情迟钝,所以一辈子打光棍。”
安格:“......”
走之前还不忘戳我一刀子。
“我看那神经病医生长得也美,人也靠谱,虽然色了点吧,脑子也有点问题,但心地不坏。而且你知道么......”姜釐靠近安格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安格老脸一红。
“走了,我们有缘再会。”
姜釐高高挥着手臂,道别,转身,缓缓消失在天地交接的地平线上。
安格盯着她背影,即使眼前再也捕捉不到那一缕熟悉的高马尾,依旧站的笔直,久久未曾动过。
多年后,杜庭还记得这一日的告别。
阳光洒落在这人身上,渡上一层淡淡的余晖。那人发着光,似有永恒的热度,照着这片腐烂,肮脏的大地。谁也不知道,这个前去追求未来的不起眼的小女人,又在将来,给这世界,带来了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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