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主卧,左边通房摆满了架子,架子上又放满了古董花瓶玉器,墙上挂着一副看着就是名师之作的诗画,宝石不要钱似的一大片一大片挂在门帘和窗帘上。亮瞎了云萱的眼。

云萱:暴发户!!

朱老爷是庆阳城的首富,名为朱长富,三十多岁,年轻时和妻子靠开着一家馄饨店发家,后来靠着自己的经商头脑,又在黑道上有点关系,生意越做越大,还开起了酒楼,而且是连锁的,接连又娶了三个小妾,不过都没有子嗣。

这一路走来,云萱总觉得有些怪异,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朱长富就躺在床上,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手臂上脸上以及头上,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冒起紫红色的疹子,还有一道又一道的抓痕,有的地方甚至抓破了皮,灰白的脓水和快干了的血水混在一起,床边的痰盂里和边上的地面上一滩又一滩的发黑了的血,身体还一阵一阵地轻微的抽搐。朱老爷听到了声音,抬了抬肿了的眼皮,发黑的嘴唇动了动,听不见在说什么。

云萱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差点吐了,简直和现代的丧尸电影有的一拼。云萱不敢走近,房间里朱长富的小妾们待在一边,目光呆滞的看着朱长富,云萱估摸着她们应该都是看傻了,又担心朱老爷,却又害怕被传染,难怪即使地上床上那么脏乱也没人敢上去打扫。

朱夫人哭着带欧阳远来到床边,对床上的朱长富说,“老爷,我把神医带回来了。”说完就让到了一边,丫鬟走上前递上了手帕。

欧阳远坐到床边准备好的红楠木的圆凳上,然后从腰边拿过医药箱,从里面拿出口罩和手套戴上,用手抚上朱长富的手腕开始把脉,接着又翻开眼皮看了看,掰开嘴巴看了看舌苔,拿起手臂看了看皮肤,又在身上一些部位穴位上按了按。

欧阳远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取下口罩,脱下手套,然后站起身,把医药箱递给云萱,对说道:“朱夫人,我们外边说。”

走到了卧室外边,朱夫人又开始哭了起来,“欧,欧阳神医,我家,老爷,他是不是没得治了。你就直说吧,我能,能承受住。”

欧阳远顿了顿:“以我初步的诊断,朱老爷并非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而是,中毒!”

“中毒?!”云萱和朱夫人异口同声的叫出声来。

应该就是这样了,云萱在现代的时候,也从没见过有这种奇怪的病,不像皮肤病,又不像内科病,但如果是中毒的话,那一切都能说的过来了。

“那,那欧阳神医你能解了这种毒吗,只要你帮忙治好了老爷,想要什么我们都能满足的。”朱夫人激动的抓住欧阳远的袖子,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欧阳远双手抚上朱夫人颤抖的手,安慰道,“节哀。”然后就走开了。

朱夫人跌坐在地上,哭的更凶了,不赌断哽咽着叫着“老爷,老爷”。

云萱忽然觉得朱夫人特别可怜,但是又毫无办法,连师傅这么厉害的神医都没法治,自己什么都不懂,更帮不上什么忙。叹了口气,快步追上欧阳远。

跟在欧阳远身后,云萱又想起朱老爷被病痛折磨和朱夫人伤心欲绝的样子,斟酌了好久,不死心的问欧阳远:“师傅,真的没办法,治不了了吗?”

欧阳远脚步停顿了下,继续走着,叹了口气,对云萱说道:“并非我不能治,而是不能治。”

云萱顿时犯迷糊了,不是不能治,而是不能治,这有区别吗?!

云萱没再问欧阳远。

欧阳远也没再解释。

就这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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