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安静静地看着和尚,和尚静静地看着许平安,方启星静静地被金光手掌按在地上。
良久,小巷中和尚终于双手合十,连眼也闭上了,说道:“施主……到底是养了道花。”
许平安苦笑:“我这花不好养,需要别人帮我,比如这方启星。”
“阿弥陀佛。”
和尚似乎不想许平安再说下去,高声唱了一句佛号,压下此间繁嚣。
许平安早想到和尚会如此,垂首在心中自语:“我自不跟你相同。”
“我既然答应帮助施主,也请施主答应我一件事。”和尚依旧双手合十。
许平安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欲言又止,心海几番翻涌,突然说道:“我们算朋友吗?”
和尚张口欲言。
“别念阿弥陀佛。”许平安抢先道。
和尚愣住了,而后便笑,直视着他说道:“施主取出花剑吧。”
他果然是这样,许平安心中叹气,却抬眼间瞧见了和尚嘴角那丝笑意。
“大师高德!大师高德!”
那边方启星正失落恼恨,听得他们的对话,却突然兴奋起来。
看着兴奋的方启星,许平安摸了摸鼻子,而后自怀中取出子持莲华,与此同时,在方启星的胸口也是亮起白光,与许平安手中的子持莲华交辉相映。
而后便见方启星的胸口肌肤之下,好似有一条手指长的小蛇在爬行,一直爬到脖颈处,才钻透方启星的肌肤,钻出一根细细的花枝,悠悠飘往许平安手中的子持莲华之上。
“阿弥陀佛,黄级下品、四条花剑的子持莲华,施主,和尚要毁约了,以后会寸步不离施主。”
和尚此话一出,许平安顿时感到心中一阵气苦。
他讨厌和尚念经。
“子持莲华在黄级中并不难养,但这位方施主的境界并不高深,施主你就是将他一身精血吸个精光,也不会使你那花剑开花。”
和尚一边向着方启星行去,一边仿佛是在解释给许平安听。
和尚确实说的是实话。
待和尚走至方启星面前时,那金光手掌忽然翻转,抓着方启星直立起来。
再之后……和尚取出了剃刀。
是的,剃刀。
“阿弥陀佛,方施主之后入我佛门,当戒贪、戒嗔、戒痴。”
和尚的声音传荡在小巷间,直惊的方启星一张嘴也不由自主地张大了,甚至连许平安心也愣住了。
和尚这是要给方启星剃度吗?果然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度人,许平安面色怪异地看着和尚与方启星。
“大师……大师……我……我俗事未了啊,我……我……”
方启星大惊失色,还待说些什么,却只见和尚将一根手指放嘴边,道了一声“噤”,而后方启星就什么也说不出了。
“归依大世尊,能度三有苦,亦愿诸众生,普入无为乐。”
和尚又是一句,手中剃刀便往方启星头顶刮去了。
“啊……啊……啊!啊!”
许平安嘴角扬起,走上近前,听着方启星张口无言,看着方启星四肢和腰躯挣扎乱晃地像个发病的猴子。
一缕缕黑发在方启星眼前掉落,他亲眼看着。
他也不想的,可甚至还能感到有些发丝落在了他的脖间,滑进衣服中……
……
在不远处,一座装饰豪华的酒楼二楼中,绮乐画以及两位中年女子、一位年轻女子正共坐一桌,在典雅的房间中交谈着。
古韵的酒楼房间之中不仅有着他们三人,还有着很多名贵的器物,比起那些器物,一扇普普通通的窗户是不会引人瞩目的。
那位不知姓名的女子却一直望着那扇窗,透过窗望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
“哎,姨妈,你别这样好不好。”
“姨妈是为你好,你说你今年都已经十八了,也不专注修炼痴迷养花,还进了清世会,我可告诉你,那清世会可不简单,趁早退出来。”
“我还不是为了躲那方启星……”
“那方公子家大业大,为了你也进了清世会,你怎么……哎,这道花虽好,但能跟你过日子吗?还是多与那位方公子亲近亲近,感情总是要培养的。”
在这女子之旁,绮乐画正跟一位容貌出尘的中年女子交谈着。
除她们外,还有一位中年女子始终端坐,其相貌比之年轻的绮乐画也是毫不相让,少了一份朝气,却是多了一份诱人的风韵。
包括绮乐画在内一共两位中年女子、两位年轻女子。
这三人交谈片刻,终于是注意到另一位年轻女子始终直直地看着窗外。
“琪穗,你也来劝劝你表妹……”
那绮乐画的姨妈皱着眉说道。
“琪穗?你看在什么?”
绮乐画的姨妈又呼唤了一声,这才让那位琪穗姑娘回过神来。
“母亲,那人……是不是就是你说的方启星方公子?”
出人意料地,这位琪穗姑娘并未开口,而后在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只见琪穗姑娘的毛笔未沾墨便直接在册子上书写,还竟如沾了墨一般写出了字。
待她写完,便推窗指着小巷中被许平安以及和尚包围的方启星。
而其他几人看过琪穗姑娘的字后顿时齐齐起身,走到窗前一起向那巷中看去,只有绮乐画的母亲安然端坐,品茶。
但三人直直地立在窗前,却久久不发一言,这才引起美妇的好奇。
“怎么了?”绮乐画的母亲问道。
她却不知道,这三人是看到了的方启星,只是这方启星头上几乎已经没有几根头发了……
“这……岂有此理!那妖僧竟然在强行为方公子剃度!”伊清烟的母亲已经是怒上心头,声音也拔高了三分,横眉立目地转身,看架势是要冲进那巷子中。
“妹妹、琪穗、乐画,走!再晚些,说不定那方公子就要被那妖僧下了佛灵!”
她是个急性子,有着男子的雷厉风行,一句话间已经是到了房间的门前,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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