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可染定下一应章程的时候,张幼初丝毫没有插嘴的意思。
他知道,这又何尝不是魏可染对自己的试探。
若是连这点权利都舍不得放,恐怕也更难留下魏可染。
等魏可染将事情讲完,张幼初先生令马猴搭建铁匠用的工事,留着日后做腰牌用,而后挥手命众人散去,让自己找自己的手下人吩咐事情,知晓职责。
只留下了魏可染一人。
魏可染眼睛垂了下来,张幼初的表现他很满意。
“魏先生,还未用过早点吧。”张幼初一笑,道:“我已经让人把早点送到厅子里来了,魏先生不妨和我一起吃。”
“恭敬不如从命,谢主公。”说完,魏可染笑着一拱手。
说着就有山里的伙夫送上早点。
实际上也就是几个白面馒头,外加一碟花生米。
张幼初一笑,用手掰开一半,递给魏可染,笑道:“魏先生,定下规矩了,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魏可染伸手接过,撕开一个小口,热气腾腾上浮。
“不知主公原打算如何?”
张幼初咬了一口馒头,边吃边道:“本想下山成立粮行,向百姓借粮,立之借据,替之看管,休养生息,等今年秋日,举兵造反,一举断了幽州粮道,逼退辽东军。”
魏可染一点头,此事与他一开始想的相差无几。
不过,如今却是另一个说法了。
魏可染咀嚼咽下,笑道:“不知主公可知一秋能得几千兵?能断多少粮道?”
张幼初一愣,道:“听天由命,三五千最好,一二千不少。”
魏可染摇摇头,笑道:“主公,三五千人成不了事,即便是成得了事,一年又如何练得兵将?”
张幼初疑惑的看了一眼魏可染,道:“魏先生,不是有你吗?”
魏可染一愣,用手指了指自己。
张幼初一点头。
魏可染差点把无赖两个字直接骂了出去。
可终究是不能骂,魏可染只得回道:“魏某名声不显,功不如焦、谋不如鹿、策不如王、治不如党,主公又如何如此信赖魏某。”
张幼初有心想说你是我六师伯算出来的贵人,却又怕魏可染不信推演之事,于是笑道:“何须显露名声?先生在幽州城内,大雪之中,席坐与槐树之下,仿佛鹤立鸡群一般......”
魏可染哑然失笑,这句话,他耳熟。
“不知主公可有情报之所?”
“无。”
“那不知主公有多少银两。”
“一千二百两吧。”
“那不知主公可有多少豪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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