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盛东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反复思考着先前陆长尊出言平息众怒的模样,心中一片迷茫:“他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
他怔怔地转头,遥遥望向陆长尊所居之处,半晌之后才转回身来,回到房中。
来回踱步良久之后,他终于叫来了一个心腹弟子,吩咐道:“从现在起密切注意派外那群人的动向,随时向我报告。”
大约半个多时辰之后,那弟子就带了消息来,“有一部分人已经下山去了,看来快熬不住了。”
程盛东听完,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不到一个时辰,那弟子又跑了回来,“不好了,刚才那些人又跑了回来,还带上了锅碗瓢盆,看样子真的是要安营扎寨了。”
程盛东仍是淡淡一点头,“知道了。”
那弟子本还想说一说那些人在山头生火做饭的拥吵杂乱情形,见他反应冷淡,只得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阵阵饭菜香味便飘入了南云派中。紧接着,喝酒猜拳等嘈杂的声音也相继响起。
派中大多数弟子此时正在晚修,周遭的宁静被这阵阵传来的喧闹声打破,弟子们都不甚其扰。
但掌门不发话,众弟子又不好轻举妄动,只得默默忍受,在这片杂乱的声音中继续练习。
半个多时辰后,那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山上又恢复了平日的安宁。
晚修结束,众弟子散回住处休息,却见北边一片如白昼般的光亮照亮了那片夜空,原来是那些闹事的人到处竖起了火把照明。
大部分弟子见此情形更是不悦,眉宇间都是愤愤之色,“这些人也太过嚣张,竟敢如此张扬地睡在我派山门外!”
今日几次骚扰让大家心头不忿,他们私下里抱怨发泄了几句,才各自回去休息。
夜渐渐深,万籁俱寂间,只有魏掌门的房间还有亮光,他半倚在床上,眉头深锁,盯着屋顶发呆。
他只要一闭眼,想起那些守在外面的乌合之众,就觉忧心。
他在南云派做长尊已十七年有余,也曾遇到过棘手的事情,但无论如何都能寻到解决的方法,或以理服人,或以武制恶,但之前用过的方法,却不适用于这群人身上。
他们不受礼仪规法所制,也无视武林道义,简直就像一群无赖,行事说话随心所欲,让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想到这里,魏长尊深深地叹了口气,“哎!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几个弟子,让他们赶紧找到段凌天,给那些无赖一个交代才好!”
几番思索,魏掌门终于在神思困倦中睡了过去。
可还未过多久,派中之人便被一阵锣鼓敲打的声音吵醒,那锣鼓敲打得甚是欢快,乍一听还以为是谁家在迎娶新妇。
刚开始只是一两人醒来,接着一传二,二传三,不到三炷香工夫,南云派弟子差不多都醒了过来。
魏掌门早被吵醒,正感心烦意乱,便听到有弟子在叩门。
“什么事?”他忙站起身来问道。
“魏掌门,外面的声响你听到了吗?”那弟子小心地探问道。
“说吧!”
“几位大弟子让我来请示你,是否要出去赶走外面那些人。”那弟子忐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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