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走后欣颜就立马吩咐玉牒玉秀给自己准备梳妆,又让李福全带了上上下下的所有宫女太监打扫寝殿,素芮也很是开心,皇上都小半个月没来了,今天是新嫔妃侍寝的日子,皇上若还是来了中宫,那些个势力小人就再也不敢轻视于皇后娘娘了!

“江南水患堪忧,上个月拨了三百万两纹银赈灾,今日你跟朕说银两被前明余党劫走了?”福临气的将手里的折子一把砸在两江总督吴广善的头上:“你瞧瞧这折子上写的,银子是到了福建的辖区被劫的,感情福建巡抚是吃干饭的么?你是怎么管的手下的人!”

吴广善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匍匐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福临看了更气,怒道:“还是说你手下在你眼皮子底下和前明余孽勾结,故意劫了官银!”

这话说的可就重了,勾结前明余孽可是通敌叛国的罪名,要诛九族的。

吴广善忙磕了三个响头,哭道:“皇上明鉴啊!就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这……这福建巡抚周世科定是玩忽职守,没有及时发现这些乱贼才被人钻了空子,皇上明察啊!”

周世科是吴广善拉拔上来的人,若是他通敌卖国,那岂不是说自己也通敌卖国?这当口只能先消了皇上的戒心再做打算了。

“三百万两纹银啊!若是让那些乱贼用在不该用的地方,可是我大清国的损失!周世科连个巡抚都干不好还能干什么?吴良辅!”

“奴才在。”

“宣朕旨意,周世科玩忽职守。赈灾官银在其辖区内丢失,其罪不可免,着其全家被贬为奴,发配边疆流放!”福临又斜眼睨了一眼吴广善:“吴大人,朕看你年事已高,有些人有些事也看不清了,朕就赐你回家荣养,逗弄子孙去吧!”

吴广善怔怔的看着福临。嘴角微抽,最后还是无奈的叩首道:“臣遵旨。”

看了看天色,吴良辅问道:“皇上,您今日是在乾清宫用膳还是去坤宁宫?”

“去坤宁宫吧。”福临头也不抬,继续批着折子。

“那您是现在去还是待会去?”吴良辅继续询问。

今日知道这件事心情本来就差,偏吴良辅还没有眼力界的左问右问的,福临烦躁的随手抄起一本折子就朝吴良辅砸去。道:“狗奴才!没见着朕正在做事么?什么时候想去了朕自然会去,你操哪门子的心!”

吴良辅被砸的噤了声,又把折子捡回去放好,讪讪笑道:“瞧奴才这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又惹皇上厌烦了。那奴才先出去了,皇上有事吩咐就成。”

“去去去!”福临低头挥了挥手,继续拿着朱砂笔批起折子了。

御膳房的人来问了两次在哪儿摆膳,吴良辅都不敢去问。再看看天已经擦黑了,影影约约都能看见月亮的影子了,这皇上要是再不用膳,饿着了自个,那自己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想到这里,吴良辅又挺了挺腰杆,硬着头皮进去了。

福临刚好放下笔,见吴良辅进来问道:“这是什么时辰了?”

吴良辅无奈道:“回禀皇上,已经戌时了。”

“难怪朕肚子饿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朕?”福临揉了揉有些酸胀的手腕:“传膳吧。”

吴良辅点头道:“御膳房的人都在外面候着呢。就等皇上吩咐了,那皇后那边?”

福临这才想起来答应了皇后去坤宁宫的,看这天应该是来不及了,皇后应该已经吃过了,便大手一挥,道:“摆在乾清宫吧。皇后那边让人去知会一声,说朕晚上就过去。”

坤宁宫里到处燃着烛火,欣颜呆呆的坐在膳桌旁。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全都冷透了,就如欣颜现在的心一般。

素芮不断朝宫外张望着,看这天色皇上应该是不会来了,又俯身劝道:“主子。您先吃点吧,待会得饿坏了。”

欣颜闭着唇不说话,素芮继续劝道:“皇上一言九鼎,定是被什么要事绊住了才没能来,您放宽心,先用些吧。”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欣颜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出来了,吓的素芮不知所措。

“处理政事?处理了一个下午还没处理完?皇上也是娇生惯养着的,到了饭点会不吃饭,你当他身边的人是死的?指不定是去了哪个狐媚子那里!”

欣颜一把把膳桌上的碗碟全部挥到了地上,一屋子的宫女全吓的跪倒在地。

这时玉牒巴巴的走进了殿内,看了殿内的情景不由得愣住了。

素芮急忙给她使了个眼色,咳了几声,问道:“让你去请皇上,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玉牒福了福身,回道:“奴才去了,见皇上身边的贴身公公吴公公也在殿外呢,说是皇上今日遇到烦心事正发怒呢,连吴公公都被赶了出来,奴才也不敢就这么回来,直等到刚才皇上才处理完政事,让奴才回来告诉主子,他晚上再来,让主子不必等他,先行用膳。”

这些话只是听传话的小太监说了一点,大部分是玉牒编的,为了给欣颜宽心。

欣颜听了果然两眼又放出光彩来,一把扣过玉牒的肩膀,急切道:“皇上真是在乾清宫处理政事么?”

“回娘娘的话,是的。”

欣颜这才放了手,素芮忙把欣颜扶到桌边坐下,伺候着欣颜用膳,欣颜这会乖了,素芮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一会就用完了。

再说福临这边,用过膳,敬事房的首领太监赵公公就端着一众绿头牌来了,吴良辅看了看福临,没说话。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听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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