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这是大明帝国皇帝朱由校宣布闭关的第四日。

被密集大内侍卫和大汉将军严密封锁保护的乾清宫东暖阁大门缓慢开启。

一身明黄龙袍,头戴金冠的朱由校大步走出。

闭眼养神似的魏忠贤猛的睁眼,面上瞬间绽放惊喜:“恭迎陛下出关,奴婢为陛下贺!”

众侍卫大汉将军整齐划一的跪地大呼:“为陛下贺!”

铿锵有力的呼喝声震八方,几乎偌大的紫禁城都听到了这兴奋狂热的呼声,距离皇帝陛下展露神迹已过去四天,可宫内大多数人显然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

朱由校微微颔首:“传内阁五位大学士乾清宫议事!”

……

乾清宫内。

朱由校高坐龙椅,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叶向高,韩爌,何宗彦,朱国祯和顾秉谦:“朕得上苍垂怜神游太虚,入混沌聆听仙音天意,此天意在朕,朕本需闭关5日才能功成,幸奈天眷浓烈,提早一日功成出关,诸位爱卿以为何?”

五位阁老连忙躬身致礼:“陛下得天所眷,此大明之福,社稷之福,臣惶恐当为陛下贺。”

朱由校淡淡点头:“免礼,来人,给诸阁老赐座!”

五名大学士分别落座于秀凳后,朱由校问道:

“诸位爱卿,朕意挑选五百精锐将士新建一军,稍后随朕亲征来犯建奴,一战定辽东,众爱卿可有方略?”

次辅韩爌隐晦的和叶向高交换一个眼色,慨然道:“陛下,此次建奴来势突然,今日早间有军情传回本次犯境建奴并非奴酋努尔哈赤,而是奴酋之侄号称四贝勒之一的阿敏,并仅有八旗之一本部镶蓝旗,奴军人不过万,陛下得天眷,日后必为仙帝神帝,何需亲身犯险?”

咦?

何宗彦,朱国祯以及顾秉谦心中一惊,这话听着不对劲啊?

朱由校低垂眼帘没有任何反映,让偷看他脸色的叶向高心中惊讶。

韩爌感到朱由校的反映不对劲,可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故此,故此……”

朱由校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故此如何?”

“故此,臣以为陛下既得天眷,只需遣一将迎敌,有陛下金口玉律敕封,建奴必如骄阳照雪,一击即溃!”

韩爌感到不妙,很不妙,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皇帝让他突然从心底生出从未有过的心颤,那种以前将之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再也没有,反而有种赤身果体面对一头绝世猛兽的感觉,恐惧,神秘,难以揣测!

何宗彦嘴角微微一翘,心情多了些愉悦,他觉得有人要倒霉了。

朱由校摸着手上平平无奇的指环:“韩爱卿以为遣谁为将可平建奴?”

韩爌心思百转,又觉得自己刚才应该是产生了错觉,这个皇帝几天前虽然展现出惊世骇俗的神迹,但现在看来性子依然是那个幼稚好骗的少年,心中振奋,不假思索:

“陛下,臣举荐兵部右侍郎刘策,此人自天启元年任天津兵备道后在任上屡有建树,短短一年便使天津卫所糜烂之局焕然一新,可见于武事极为擅长,且满朝上下皆知刘侍郎喜兵局推演,常与朝野大将以兵局推演酣战,百无一败,连孙承宗孙督师也多次夸耀刘侍郎是数十年难得一遇的帅才!”韩爌吹牛吹嗨了也不忘偷瞅朱由校脸色,见他微微点头,更加振奋。

“陛下,臣为陛下贺,此天眷陛下,天佑大明方有此百年不遇之帅才出世辅佐陛下,定然又是一如黄帝之遇力牧的神话再演。”

叶向高看着朱由校颔首微笑,不知怎么猛然间心惊肉跳,感到有大恐怖正在一步步靠近,想要出言阻止韩爌吹牛逼,可别看韩爌是次辅他是首辅,在东林党内两人的地位却不相上下,这会也没法给韩爌没脸,否则很容易造成东林党内起纷争的由头。

“台山公以为刘爱卿如何?”

叶向高嘴里发苦,不得不硬着头皮缓声道:“刘侍郎是个懂兵的!”

同为东林党招牌大佬,面对共同需要压制的皇帝,叶向高哪怕心中感觉再不妙,也不能不赞同韩爌的意见,心里却想着等面君结束后一定要好好和韩爌谈谈。

朱由校瞥了其他三人一眼:“何爱卿,朱爱卿和顾爱卿呢?”

何宗彦揖手垂头:“陛下明见万里,臣惟圣意是从!”

“臣附议!”

朱国祯和顾秉谦都是心肠九转的老油子,隐隐感到情况不对,当即表示没意见,你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咱都是皇帝您的忠实粉丝,您说要干啥就干啥,双手双脚支持!

朱由校点头:“那就传刘爱卿御前奏对!”

韩爌眉眼间一抹喜色闪过,却没注意到叶向高眼中一闪而过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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