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二十年前,整个知子罗都听到了来自那座深山中的女性的狞笑(一说是某种山鸣),自那之后,当时地方的领导人便下达了对整座村镇进行搬迁的政令。

作为主修地方民俗的专业生,这件事在我们科系里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地方文化与主流文化的碰撞,甚至某些灵异的封建传闻也被扯上了关系,如果能用这样的调查作为自己的毕业论文,想必导师也会十分满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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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9日

有时,总感觉外面有人经过,但是打开帐篷却什么都看不到。

我听到了火把燃烧的声音,不知道谁念诵着什么在路上走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似的,不过他们要找的应该不是我们。想想意外觉得刺激了,简直就像是闯入了神话里什么不得了的地方一样。偶尔也会听到像是正在举行着某种仪式中敲击着乐器的声音。这样看来,缠着钟阳带我来到这里真的有些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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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我看到了,钟阳对我描述的那个噩梦。

那座钉着尸体的巨大宅邸,站在尸体上狞笑着的女人,被刺瞎了双眼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笑声一直回荡在我的耳边,久久不能消散。

睡不着了...

为什么我也做了这样的梦,是因为来到了这座山中的关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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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日

她过来了,她过来了...

我看见了...

8月4日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写下这些东西了,我几乎要疯掉了。

那个人又追过来了,带着奇怪的面具,他到底是谁?

好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不...是钟阳么?

他为什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为什么总是缠着我不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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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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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块突出的岩石前面,陈凡一边捧着笔记一边撬开了从帐篷里找到的几盒罐头。实际上他并不是很饿,但是嘴里有东西嚼着的那种感觉却能让他烦躁的情绪稍稍安定一些,不知道这是不是吃货的通病。

合上日记本,陈凡的心里总感觉有种莫名的悲哀。两人的笔记之中,他们的关系由情侣之间的甜蜜,到互相猜忌,再到之后的惨状,似乎一切都在不知不觉间扭曲了,而且不只是他们两个,所有踏足知子罗的人,来到这座深山里的人,其实自己也应该算作这其中的一员吧?

如果把时间回调到一个月之前,他绝对不会相信自己可以悠闲地坐在这种地方思考人生,改变真的在悄然间发生了。其实细想一下,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到这种地方来呢?

单纯因为几个噩梦,鬼压身,还是失踪的高峰那群人?他说不清楚,却好像总有着不得不继续下去的理由,或许这正是时间的可怕。

他在石头上躺了下来,脑袋里渐渐有了困意。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了。

周围有轻微的脚步声接近,像是从后面传来的,陈凡侧卧在石头上往后一瞄。

一张蜡像似的人脸正巧进入他的视线,四目相对,陈凡的头皮一下就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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