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州时,那个叫苦行者的僧人被世子殿下当做傻子,赏了一顿饭吃,终于是走出了云州,虽是鼻青脸肿的,自己倒很是满意,天下和尚不敢来云州,他来了,天下和尚来者必死,他走出去了。
然后一路东南而行,寻找自己心里佛,同时还悟着自己禅。
遇见了一个白发老头,两人很是聊的来。
苦行问老头去哪,老头说四处走走,到处看看。
两人便如此一同走在旅行的路上,老头面容枯萎,还打着个拐杖,走的是非常慢,苦行就更着他一起慢。
这半月的时间里,苦行也知道了不少,这老头姓左,是个道士。
“左道人,您饿吗?”
“早上不才吃过嘛!不饿。”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苦行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左道人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问道:“今日我们走了多远了?”
苦行摸了摸脑袋,“大概是十里吧。”
“哦,十里,越来越慢了。”左道人摸了摸口袋,摸出了几个铜板交给苦行。
“你去弄点吃的吧。”
苦行接过铜板,便把老人扶在了一颗树下,自个儿去附近买点吃的去了。
左道人坐在树下,看着四周的枯树秋草,笑道:“大好山河真是美啊!”
这位自然是从昆仑离开的左海棠,在外界看来,他还是那一手青烟脱俗的仙道,知道他功力尽失的可没有几个。
功力是没了,但悟了一辈子的道却还在,虽不能一手青烟无敌,却可靠一张嘴谈论天下。
苦行这小子有些惠根,虽不是道家中人,可他也不是释门中人,正如他自己所说,是一介俗人,可俗到明白处,何又不是出众大雅。
苦行看的太明白,所以他笨,但反过来看,则天下皆是些不开智的蠢货。
若世人皆如他,什么春秋乱世,什么诸侯争霸都将不存在吧。
不一会儿,苦行就回来了,两盒米饭,咸菜都没有,倒了些水进去,两人就如此对付了。
不是左海棠没钱,他下山前,黄春秋几个卖了几颗丹药出去,所得的银两全部交给了大师兄。
只是路还长,能省就省。
左海棠从怀里摸出了钱袋,全部交给了苦行。
“这些你拿着,我不知道我还能走多久,你省着些花,还能撑过一段时间的,化缘也不容易,许多人家皆是穷苦,就算是信佛,也不见得能有多余的口粮送给你,而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家,恐怕你走近一点,都要凭白受一顿暴打,吃口饭不容易。”
苦行哦了声收下了,这左道人说的句句在理啊。
“对了,你修的是一个什么禅?”左海棠问道。
“立地成佛的禅。”
古有和尚西天取经,今有苦行东天求佛。
大清早的,红帐独自一人下了山,没有拿行李,空着手去的。
在山下,有一队铁骑,大约一百多号人,皆是白马,手握无人不知的制式雪龙枪,看那黑布金秦旗,是白马军无疑,立于前面的女子骑的是红马,穿的是红衣,左手提剑看着红帐走了下来。
红帐走到女子面前,单膝跪地,抱拳道:“红帐见过主人。”
此红衣女子自然是天罡第一的秦湘芗。
“上面情况如何?”秦湘芗问道。
“殿下已经准备插手,得杀些人。”红帐的回答很简洁。
秦湘芗点了点头,弟弟的性格她清楚,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这是秦广刻意培养的,也是有意放纵的。
“奴婢要不要出手?”红帐问道。
秦湘芗看了她一眼,冷淡的说道:“以你的能力,屈居地煞十一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一直跪着的红帐头更是低下了几分,“奴婢不敢。”
秦湘芗一声冷笑,“你不敢?你连你师父都敢杀,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听到‘师父’二字,红帐头抬起了几分。
“她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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