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锦绣软服,虽是被特意削减过它的华丽,可是那精致的金丝滚边还是彰显了他不凡的身份。

“快了,我马上就能将这其中的缘由给整理得一清二楚。”她眉间不掩自信。

那人似乎对她的自信不屑一顾,却也没有像之前那般为难他,只是神情间却留有明显的蔑视:“真是口出狂言。”

他虽然脸上留有满满的不屑之意,心里却是有些动容,只是他并不习惯拉下脸去问别人,所以他的语气也就显得有些别扭:“那你倒是说说这些天有什么收获?”

俞清欢胳膊上的疼痛暂时还没有缓解过来,干脆坐在了邻边的圆凳上,她转眼看了一下四周,入眼皆是空茫,又想到某些东西,她的胸口竟不自觉地压抑起来。

她摇了摇头,将脑中的纷扰给甩的一干二净,正色道:“贵妃娘娘并非是宣明侯夫人所害,这点我可以确定,只是,”说到这儿她突然顿了一下,“只是这事情的源头却与她关系密切,这些天我阴差阳错地接触了不少线索,也大抵可以推断出其中的圈圈绕绕。”

她突然抬眸看向那抹修长的身影,那人的神情隐在微弱的灯光后面,显得朦胧而又迷糊,她犹豫了一会儿,考量着自己的话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威胁。

眼前的人不过二十左右,举止形态虽留有自负,却并不似凶狠小人之辈,此人穿着谈吐亦不同于常人,想来不是皇亲就是贵胄,身份不明,她实在是不能确定当前的选择会不会给她带来好处。

将来,或许自己需要此人的帮忙。

将来,或许也会因为此人而受到亏损。

可他与沈庭之不一样,对于沈庭之而言,难以看懂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份,还有他的人,还要靠近他,她甚至一度地认为很危险。

挣扎了片刻,俞清欢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望着那一双好看的过分的眼睛,继续道:“这件事背后所牵扯的东西,远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怖,我现在不敢断言,还需要些证据来证明我的推论。”

男子见她说的含糊,不耐顿时爬上眉梢:“你这么说,莫不是为了框我罢,我就知道你是在自卖自夸。”

俞清欢察觉到他眸子中闪过的凌厉,心想着那人一定以为自己是在耍他了。

她当即又道:“就像你之前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出于严谨,我虽对于自己的推论很是自信,可还是用更多实实在在的理由来给予它足够的证明,否则就是对贵妃娘娘的不敬。”

俞清欢话音刚落,那人的神色果真就缓和了不少,只是声音还带着微微的寒意:“我可以给你时间,可你必须给我满意的结果,如若不然,”说到这儿他突然冷哼了一声,“如若不然,你也不用急着去复命了。”

她又被威胁了?

两人就这样做了“交易”,面对那人的桀骜性子,俞清欢深知自己此时非得照着他的意愿做不可了。

俞清欢沉甸甸地回到客栈,细数着自己来尧州的日子,安氏那边也经不起消耗了,现下她心中已有想法,只要将那最后一丝关联给理清楚,真相也就会浮出水面。

她简单地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就爬上了床榻,她突然扯了一点棉被盖住了自己的脸,似是想要将这些天的疲惫都给盖的严严实实。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一些细碎的时光。

大约已经过了三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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