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霂蓉终于缓缓呼出一口气,用冰冷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婆子。

这奴才是柳氏的陪房之一,专会做些势利欺人之事。上一世,她在她们手里吃了不少闷亏,可是都因为自己的愚蠢懦弱和对柳氏的盲目轻信,而选择了当一个忍气吞声的肉包子。

这帮欺主的刁奴!不过是看她软弱无依,无数次在她面前阴奉阳违,欺上瞒下。她早该拆穿她们的伎俩!

此时婆子被苏霂蓉一瞪,先自软了,她也明知自个儿理亏,举起的手便不由自主地放下了。

可是想起面前的人一向软弱可欺,就又把腰杆直了些,于是皮笑肉不笑道:“大姑娘今儿起得倒早。”

红袖搬来一把椅子,用手绢擦得干干净净,苏霂蓉一揽裙裾从容坐下,方轻笑道:

“是呢,这几日我身子不舒服,晚上睡得早,本想多躺一会儿的,可是……”

苏霂蓉一边说,红袖早扶起玲珑,又把和春喜拉起来。苏霂蓉慢悠悠道:“可是房前不知怎么多了一只野狗,吵的人不得安生,我想着吵到我不要紧,吵到了母亲可不是不好了么,所以就让人把这只野狗给赶跑了。”

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婆子。

婆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几乎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一向懦弱怕事的大姑娘居然能说出这些话来,竟疑心自己会错了意。

可是苏霂蓉脸上分明流露出的是浓浓的嘲讽,一时间竟想不出话来回答。

苏霂蓉冰冷的目光似无意划过玲珑红肿的脸,看着婆子道:“对了,刘嬷嬷,不知道这两个小丫头犯了什么错,惹的你老人家这么动怒?”

婆子看苏霂蓉风平浪静的模样,暗道自己多疑,无外乎是个不受宠爱的前方儿女,又能泛起多大浪花来?

于是傲慢道:“今儿个二姑娘想吃些燕窝粥,我便一大早就来做了些,没想到这蹄子见我端着便来抢。”

玲珑哭着说:“你说谎,明明是我们做的!”

婆子哎呦一声,拿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汗:“大姑娘你给评评这个理儿,二姑娘是你亲妹子,你也知道她向来身子弱,胃口还小,素日老爷夫人都怕她将养不好,什么人参汤灵芝粥,流水似的送去,那还都只喝了一半,有的连动都不曾动过。好容易今日吩咐,想吃些燕窝粥,老奴这才赶忙做了些。谁知被这两个不知好歹的蹄子拦下来!”

婆子在府中伺候久了,深知苏霂蓉脾性,按往日,这位草包大姑娘是无论如何都一定会忍气吞声,把这碗燕窝让出来,断不敢有什么怨言的。

果然,苏霂蓉笑了笑,说道:“原来如此,我当怎么了,不过小事一桩罢了。玲珑,还不向刘嬷嬷赔礼?”

玲珑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姑娘,她说谎!明明是……”

苏霂蓉皱眉:“住口,还不听话么?”

虽然苏霂蓉平时深居简出,在府中的存在感极低,但玲珑是最听她的话的。看到姑娘开口了,哪怕再不甘愿也只得低下头,向婆子施了一礼。

到底年纪小,心里委屈得很,泪珠儿更加成串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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