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指着那三个跪在地上的侍卫,面带微笑,谈笑风生,眼中丝毫没有将那三个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如同在看三只卑微的蝼蚁。
江云面色一变,这三个人也是连连磕头,“咚咚”的声音在狭小的牢房中不断回响,震的连墙壁都有些震动,抖了一些灰屑下来。
“我可是听说了你的那个法子,着实是不错的,水银灌脑,对于那些宵小之辈可是相当的有效啊。”
童贯意味深长地看了江云一眼,“怎么,你是要对他们用这个法子吗?”
那三个人显然是听过江云之前的“水银逼供”一法,身子禁不住地颤抖,看向江云的眼神充满了畏惧与渴求。
江云暗道不好,自己那天不过是为了吓唬那周六而编出来的一个法子,竟然被这童贯听了去,听他的这个意思,恐怕还真有用在这个三个人身上的意思。
说到底还是自己惹出来的。
江云心中轻叹了一声,如果让这三个人为了自己的一时之说而被用残忍的方式葬送了性命,自己可是过意不去啊。
想到此,江云望向童贯的眼神多了一分坚定。
“按照羽林卫的规矩,这三个应该杀,用任何方式杀都可以。”
那三个人听到这句话,身子愣在那里,面如死灰。
童贯正要挥手叫人,但是却听见江云继续缓缓地说道。
“但是下官斗胆向大人请求赦免他们的死罪。”
“为何?”
“之前的水银逼供一法乃是下官为了使那周六说出事实所编造的,卑职实则没有使用过这个法子。若是这三人因为我的一时之言误了性命,那么云某实在难以接受。”
童贯眼有所动,看着江云。
江云迎着童贯的眼神,没有退让,但是也没有倨傲,显得不卑不亢,平静自然。
“本来我要为你上奏一份功劳的,你可还愿意?”
江云没有丝毫犹豫,“下官恳请大人收回成命。”
童贯看了江云许久,意有所动,“你与我当年有几分相似,既然如此..”
“你们三个起来,分配边疆徭役二年,可有异议?”
“叩谢大人!”
虽然徭役是很苦,但是比起被生生用水银折磨而死,这种方式简直就是一种恩赐。
童贯起身,哈哈大笑起来,“云江,我果真没有看错你!还像是个少年的模样,不然我倒是有些疑惑了....”
童贯渐渐地离开了牢房,江云等到童贯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前之时,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刚才童贯不过是借题发挥,想要试探自己,看来他对自己表现出来的这一切有些疑惑,毕竟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却屡屡出现在他的视线,如何不让他生疑?
这临安城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江云回响刚才的情形,他相信,如果自己表现出了更加杀伐果敢的一面,那么明天被水银灌脑的估计就是自己了。
不过总算过去了,江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慢慢地走出牢房。
现在只剩下一件事情了,那就是十天以后的放榜。
自己和东方谨的赌约,也该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江云的嘴角微微扬起,看着天空皎洁的明月。
江云在想着东方谨,东方谨也在念叨着他,甚至还带着一些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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