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自忠闯入,见到的便是柳宗桓说的练军厉害的冯参军,蹲在地上写写画画,口中还喃喃自语。
若非知道柳恒不会带一名疯子参军来,他便以为冯梓是傻了。
冯梓虽专注,却也为专注到对外界一无所觉。他只觉眼前光线大暗,抬头见到营帐门前站了个穿着甲胄的将军。
他丢掉手中树枝,站起拱手道:“不知黄将军有何吩咐?”
黄自忠见状,便确定冯梓不是傻子。他拱手回礼,道:“某冒昧前来,只因大总管命某一旬内练出一直骑兵。某观柳将军所辖将士,令行禁止。柳将军对大总管之命毫不担忧。便问其故。得知柳将军得冯参军所授兵法,方才心有成竹。”
他看冯梓脸色并无不虞,便才又说:“某知冒昧,然眼下北寇朝夕可至,骑兵又多出自各军。若不能早日练成一军,遇到北寇也是死路一条。便求柳将军指点。然柳将军言参军所授,不敢轻传。请参军看在六百余同袍份上指点一二。”
冯梓没想黄自忠来是为了这事。只是他从未系统修习过兵法。他如何指点?
他沉吟片刻,说道:“黄将军,不是冯某吝啬。只是如今条件不许。”
黄自忠自然不信:“不知要何条件?”
“一日三餐饱食,充足的盐方能一日一训。况且步兵便是一日一训亦需数月方能成军。如今军中粮草不继,一队骑兵所耗粮草是步兵数倍。军中如何支撑得起?”
黄自忠听说要一日一训,便知无望。只是他既然领了军令,也不能眼看着麾下骑兵遇战便送死。
他面上沉重,说道:“参军果然无法?大总管命我等一旬内炼成骑兵。当是预计十日后便要接战。若骑兵只会不灵,上战场未接敌便要自乱阵脚。”
冯梓自知柳恒之命是何意。只不过这事他也不能宣之于口。他再度沉吟,道:“黄将军也无需着急。骑军中兵士,既然是骑兵,在控马方面自然是早便精通。黄将军只要令士卒训练阵型配合。名士卒相互信任。便无法提升战力也能遇敌不乱。”
黄自忠思量片刻,也知那是无法中的办法,拱手道:“谢参军指点!时间紧迫,某这便按参军所言练军。来日,某再与参军畅饮一番!”
“黄将军客气!”
黄自忠拱拱手,转身便走了。
冯梓看他走远,微微叹了一口气,只望他的之前的判断是错的。
如今敌情不明,若是齐军内部还勾心斗角,这一仗不用打就输了。若是齐军输了,他也未必能逃出生天。
且说柳宗桓自福州军中带足了干粮,领着六百骑兵径直出了东门。远离东门数里之外他方才勒马转身喝令:“全军集合!”
一声令下,几百骑兵一阵混乱。
及到一盏茶功夫,六百骑兵方才整合完毕。
柳宗桓看着,眉头紧皱。如今所有兵士都在马上,且甲胄齐全,便是如何也要一盏茶时间方才完成列队。若是遇到了敌袭那又会是何等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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