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梓便依言退出主帐。

且说柳宗桓与黄自忠得了将领,将各军骑兵集中,然后各自组合成两支骑兵。

虽说柳恒让两将各领一半骑兵,只是各军骑兵人数不一,多则两百,少则几十。两将都不远将各军骑兵分割,只整队接收。两将商量筹算后,便将人马分配好。柳宗桓一队,供六百二十一名骑兵,而黄自忠麾下则是六百二十八名。

如此分配,却也简单。不到半个时辰,两支骑兵便在校场中成军了。

“柳将军,大总管命我等一旬之内将这散兵训练成军。某心里犯愁啊。柳将军可有什么好法子?”

柳宗桓笑道:“事在人为,尽力而行!”

黄自忠听这八字,自然之道他是敷衍,心中不满,面上却不显。他哈哈大笑说:“柳将军所言极是。只是时间紧迫,我军随时可能开拔迎战。尽力而行,虽能令部队有多改观。只是如此上战场,也只能各自为战,也不过送死。某是于心不忍。福州军在柳将军麾下如臂指使。定是有练兵良法。还请柳将军赐教。”

他说着拱手行礼。

柳宗桓军职比黄自忠尚低半阶,如何能受他这礼。只是他练兵之法,便说了,别人也是难以成行。

如今黄自忠纠缠,他也没隐瞒:“黄将军,实不相瞒。末将练兵之法,便是只是让将士明白为何而战,为谁而战。黄将军若要知道更多,可去请教冯参军。末将练兵之法,实则是冯参军所授。”

“冯参军?当真?”

“末将不敢欺瞒!冯参军性情爽快,黄将军若有心要学,他未必不传。”

黄自忠本也没想过真能得柳宗桓练兵之法,此时听说是冯梓所授,心中一动,道:“如此,某这便去求冯参军。”

柳宗桓拱手辞别,竟率麾下六百余骑出城去了。说是要在城外拉连。

此时冯梓尚不知柳宗桓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他回到帐中,在低下写写画画。脑中所想,尽是北寇为何不进不退。

从秦王养寇自重,到北寇各种阴谋都一一设想,却又被一一推翻。

若是秦王养寇自重,绝不会养那么大一只。那非是秦王养得住的,此时便知,秦王为了抵御北寇几乎收罗了陇右所有粮食。若是如此养寇,何时才能自重?

既非是北寇和秦王有默契,北寇进又不进退又不退,那自是有所图谋。只是别扣所图者何,他却是想极不明。

他在地上写画,便是再反推。以北寇可能的目的,向后反推看如此行径是否可能。

只是每一条线,他都在中途否定。

他如此费心,自然是为自己小命担忧。若是北寇有阴谋,六十万大军,全部南下,一旦突破防线,齐军必然要分兵守城。又或者出城寻找战机。若齐军战败,他便是倾巢之下其中一枚卵。

他有自知之明,若要他领兵作战,只会害人害己。

他既然来了,所能做的,便是为领军之人动脑子。他虽非天纵之才,可思维方式与世人不同。甚至可谓是旁观者清。说不得,他能想到别人所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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