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天气晴朗明亮,而杭州李府内,李氏父子此刻正端坐在正厅内,愁眉苦脸地对视一眼,随即又陷入了沉默。
李万山在杭州地界纵横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吃过如此大亏,在天目山上养的群盗都被诛杀了不说,连重金雇的修罗门杀手,都拿这个沈伉没办法?白白送了人家五万两白银,这真让李氏父子好像吃了只苍蝇一般,心中恶心极了。
“爹,接下来该怎么办?”李忠莞打破了沉默,这李大公子平日里只喜欢斗鸡走狗,如今虽然咽不下这口气,但他此刻却是一点思路都没有。
“看来这沈伉当真不简单啊,原本以为他只是沈府一个庶子,悄无声息地抹杀了他便罢了,想必那沈禄也不能因此与咱们家彻底翻脸。”李万山说道:“如今看来,真是小瞧了他的能量了。”
李万山此时也是一筹莫展,走白道,沈伉有胡知府做靠山;走黑道,凝气境大成的武者和名扬天下的杀手组织都不能成功,再寻个理由,全力拼斗一番?
不划算,不划算啊,李万山暗自摇头。
“是啊,听说他们沈家这一代内斗得厉害,他二哥沈律还曾派人暗杀过他,都没有成功。”李忠莞接口说道,他每日混在市井之中,这些江湖传言倒是知道的不少。
“哦?”李万山听到这事吃了一惊,他可不知道还有这种事,便要李忠莞细细说来。
李忠莞当下把传言中沈律派人夜袭扬威镖局、沈伉从他二哥沈律手中侵夺春满楼等事,绘声绘色地向自己父亲讲述了一遍,临了对李万山道:“爹,看来这沈伉手中有不少硬手啊。”
李万山沉吟良久,敌人的敌人,不就是自己的朋友?虽然与这个沈律,这些年都没有什么联系,但想必他此时此刻也非常急于干掉沈伉吧?
李万山知道如今光靠自己李府一家,明里暗里都动弹沈伉不得了,但沈伉有一个软肋——他老爹沈禄,沈府实际的当家人,若是他出手废掉沈伉,别说胡知府了,再大的官员也管不了人家的家事吧?
于是这李万山终于想出一个主意:从沈家内部寻找盟友,里应外合地打击沈伉。
“忠菀,暗中与沈律接触一下,看对方有没有意愿合作,一起根除这个沈伉?”李万山低声对儿子说道。
“爹,你又有什么主意了?”李忠莞眼睛一亮,连忙问道。
“你说若是这沈伉被发现吃里扒外,沈禄那个老家伙会不会对这个庶出的儿子手下留情?”李万山扶着长须笑道,他和沈禄打了半辈子交道,自是了解沈禄的为人,若是损害到自己家族的利益,沈禄真称得上是冷酷无情。
“哦,孩儿明白了,这就去找人接触沈伉。”李忠莞若有所悟,当即出了前厅,着人唤来自己那些手下。
要说这杭州三大豪族之间的关系,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大家都是武林一脉,却都扎根在杭州府这地界,大家族为了存活,必定要有产业收入支撑,家族的势力要发展,就要不断的扩张。
而三家出身江湖,所能掌握的产业,大多相近,于是李家与袁氏因为赌坊生意相近,常起纠纷;袁氏和沈家又因为青楼临近,争吵不断;而沈家和李家,又因为争抢地皮,打闹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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