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宝震手中有了兵刃,灵活多变的优势更加明显,黑旋风倒是毫不畏惧,仍以大洪拳空手和他搏斗,只是忌惮对方兵器锋利,已是闪避多,进攻少了。

谢宝震得了便宜,更是嚣张,刀刀狠辣,尽往黑旋风要害之处砍去,沈伉凝神看着他的刀势,又留心黑旋风闪避之法,心道,若这姓谢的用刀伤人,自己必是要伸手相救。

但见黑旋风双目紧紧盯住刀锋,刀锋向东,他眼光便跟到东,刀锋削向西,眼光也跟到西,眼见一刀迎面砍来,他身略闪,飞脚向敌人手腕上踢去。

谢宝震哪想到这胖大的和尚竟于惊险之中上步抢攻,当即回刀削足,黑旋风长臂急伸,砰的一响,砂锅大的拳头一拳正中对手的鼻梁。

谢宝震大痛,手脚略缓,黑旋风跟着左手挥出,抓住他右腕一拿一扭,将他腰刀夺了下来,谢宝震怕他顺势挥刀削来,忙向后跃,举手往脸上一抹,满手是血。

黑旋风将腰刀往地下一摔,喝道:“叫你嘴里不干不净骂人!”

谢宝震身边尚有上官,这下输人输阵,当即满脸羞惭,此刻明白与黑旋风武功确有差距,却是不敢作声了,但他们锦衣卫从来都是作威作福惯了,哪肯认输?

就听谢宝震身边一人说道:“好和尚,好身手,可敢和我再战一场么?”沈伉见这人较谢宝震要高瘦一些,刚才负手而立观战,面上不露声色,显然是这三人中领头的人,想来修为自是比那谢宝震要强,此时是想出手找回些面子罢了。

沈伉伸手一拉黑旋风的后襟,使了个眼色,黑旋风会意,沈伉大声说道:“刚才一番比试,双方的武功都各有独到之处,谢大人一时失手,实是不分胜负。好啦,谢大人武功高明,小弟与我这伴当都佩服得紧,就不必再比了吧?”

眼看谢宝震尚未止血的鼻子,沈伉这话说的,是个人都不信,但碍于三人锦衣卫的身份,厅内竟无一人出言反驳,那领头的锦衣卫微微沉吟,对方摆明不想再多惹事,借着这个台阶就此罢手?

哪知身边另一个矮个的属下却是个急性子,平日里行事骄横惯了,见到自己上官说要比武,寻思哪能听到对方放下软话就此罢手?当即出口大骂道:“叫那和尚向我们磕几个响头,老爷们自会考虑不与你的计较。不过……这美貌的姑娘,需得陪咱爷们耍耍……”说罢,一脸淫邪的笑容,让人有一种上前抽他几巴掌的欲望。

沈伉皱眉,心想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再退让就是示弱了,锦衣卫虽然是给朝廷办差,但扒了那身官服,却和普通武林人士没什么两样,自己这边镖旗显眼,若是今日示了弱,以后这浙皖道上扬威镖局是不必走了。

当下沈伉拱拱手,说道:“既然如此,三位大人,咱们打个赌,如何?”

锦衣卫大多出身市井,吃喝嫖赌样样精通,随即好奇心起,那高瘦的首领问道:“如何赌法?”

“这样吧,我们也不倚多为胜,大家公公平平,以武功高低决胜败。你们三位,和我们之中的任意三个人比斗三场,三战两胜,如何?”沈伉说道。

那首领也不是呆人,眼见沈伉这边少说得有三十人上下,对方若是一拥而上,自己这边免不了要吃亏,此刻这白净的少年说要三对三,倒是免了被群殴的担忧,于是便说道:“好,那赌注是什么?”

沈伉说道:“若是在下这边输了,向每位大人奉上一百两纹银;若是在下这边侥幸胜得一招半招,还请三位大人饶过在下同伴的无礼之举。”

那首领一听,自己这边已占尽了便宜,哪还会不同意?心说这少年倒是会做人,一场赌赛保住了自己三人的面子。

谢宝震刚刚止住鼻血,就听百户大人说又要比斗,眼见着黑旋风踏前一步,顿时脑袋里嗡嗡作响,轻声叫道:“徐大人?”眼中满是期待。

那姓徐的百户看了一眼怯懦的谢宝震,心下不满,心说你敢惹事,却没本事了事,当真是个饭桶,随即微哼一声,对沈伉说道:“第一阵,算我们输了。”

这徐百户刚刚看了黑旋风的身手,凝气境小成阶段,使得是大净土寺的大洪拳,心下暗暗思量,此人莫说是谢宝震他们两个,只怕自己出手一个不小心也要折进去,刚才细细观瞧,对方除了这个和尚功力突出,剩余诸人都是半斤八两,田忌赛马,优劣错开,自己这边可是稳操胜券了,于是便默认输了这阵吧。

“李柏雄,你先上。”那首领一挥手,指挥另一个手下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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