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伉先是一愣，随即俊脸一红，心说你个老婊子想的都是什么龌龊事，厉声骂道：“我说都出去，我有正事和你谈。”
徐老鸨却是脸皮特别厚，也不管刚才想哪去了，当即挥手让姑娘们都出去了，随手把屋门带上。
“昨夜那种事情还是不要再发生了，知府大人那里也不是好相与的，我厚着脸皮才把这事压下去。”沈伉不忘敲打敲打这徐姓老刁奴，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知道为这事花了我多少银两么？”
“是是，老奴以后不敢了。”徐老鸨筛糠似得抖了起来，沈家这种豪族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一怒抹杀了自己掩盖错误也是可能的，老鸨这种人最是吃软怕硬，她怎么能不惊恐？
“好在知府大人给我沈伉一个面子，不追究你这春满楼了，你知道那通判下场如何？”沈伉继续问道？
那徐老鸨哪敢答话，一个头摇得和个拨浪鼓似得。
“谪戍杭州北卫所，一个好好的正九品朝廷命官啊。”沈伉晃着脑袋，似是为那王通判不值。“所以这春满楼的生意，徐妈妈以后可得小心仔细了。”
徐老鸨拜伏在地，不停地向沈伉叩首，口中不住说道：“多谢三爷开恩，多谢三爷……”
“哎，说了半天有点口渴。”沈伉歪头斜眼望着屋梁说道。
“三爷稍等……稍等。”那徐老鸨急忙爬起，推门急奔而出，不多时，手拎一壶茶水回来，给沈伉倒好，送到眼前。“三爷请慢用。”
“咱们这春满楼有多少姑娘？”沈伉接过茶杯，轻轻吹气，随口问道。
“咱们这院子里卖身契约总共一百一十三张，除去年老色衰的和年龄小未长开的，还有七十八张是能带来利润的。其中咱们院子有青倌十一人，这些人除了作为才艺的头牌，遇到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给她们赎了身是最好，若是命运不济，也就把身子留住，等一个好价钱罢了。”
沈伉知道这青倌就是雏儿，暂时卖艺不卖身的。
“好，这些青倌尽量都留着，三爷我有他用。其他的姑娘我也要好好地训练一下。”
听了沈伉这话，徐老鸨心中嗤笑，原来这三爷好这口，喜欢破雏儿的身子。训练？练什么？都懂的。
沈伉却没她那么多龌龊心思，他当然知道漂亮的姑娘很贵，没破身的姑娘更贵，只是这春满楼除了能给自己带来丰厚的收入，应该还有另一项重要的收获：情报。
人在花钱买快乐的时候，一般都是精神最放松，嘴巴也最放松的时候，只要稍稍有点技巧，就能探听到很多有用的事情。
从今日起，这春满楼的姑娘们都要经过特殊的练习，教她们如何哄恩客说更多的话，聊各种各样的事情，然后再把每日听到的东西凭记忆写出来，报告给沈伉。
沈伉从此会花出大量的时间，用在阅看这数以百计的报告上，然后从中剔出有用的情报，再进行有针对性的跟踪了解。
而这些青倌，沈伉会想办法将她们嫁入达官豪族家里为妾，以此来获取更多鲜为人知的资料。
为此自己会花费更多的精力和钱财，若是有一个人能帮自己就好了……沈伉看了一眼满嘴黄牙、徐娘半老的徐老鸨，心中说不出的厌恶，摇了摇头。
看来还是得自己亲自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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