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威比武大会,由于有胡大知府坐镇,沈家诸人倒也不敢明里捣乱,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每天都有人黯然出局,到了后来,每日沈伉也就看个两三场,剩下就等林常浩等人汇报了。

“明日的比赛,会最终确定入围的五十个人选,公子也来看看好不好?”林常浩靠近沈伉身边,低声道,毕竟沈伉才是实际的主人,这最终的人选还要他决定才好。

“不必了,我明日还有事情,告诉陈管家,增设两日的挑战日,理由是为了免除因分组的缘故导致的赛程不公。明天最终的五十名胜者是被挑战者,前几日所有的落败者,可以任意挑战一位胜者,一战而胜,便可取而代之成为新的被挑战者。两日战罢,最后留下的五十个人,才是真正可以进入扬威镖局的人。”沈伉安排道。

“另外,落败者当中的佼佼者,林兄也请记录下来,暗地里接触一下,看看能否留作己用。”自那日深夜沈律的刺客来袭后,这几日倒是安静了许多,不过这倒提醒了沈伉,自己也需要一支见不得光的队伍,就从这近一百多落败者中挑选吧。“万万小心谨慎。”

“属下遵命。”林常浩等人自从跟随沈伉以来,敬畏之心日隆,再不敢轻视这少年,当即毕恭毕敬地回答他。

翌日一早,沈伉带着钱小小离了镖局,向着西湖而去。钱小小不是本地人,前些日又困在镖局内不敢妄动,倒是从没到过这西湖,当下好奇心起,跟在沈伉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到了西湖边上,沈伉唤过一艘花船,就见这花船分上下两层,下层锦缎铺设,陈设也显奢华,二人进了船,分主宾坐了,就见一名船娘出来,向着沈伉与钱小小福了两福。

沈伉出门时早已嘱咐钱小小换了男装,此时就见她起身回礼,神色尴尬。沈伉却是土生土长,早知规矩,大模大样的端坐不动,只微微点了点头,看钱小小那副狼狈模样,心中暗暗好笑,又想:这小丫头总嚷嚷着刺激好玩,到了这真刺激好玩的地方,反倒腼腆起来。

她哪知这西湖船娘自古就有,二层就是供客人狎宿的,除此之外,船娘还可陪伴客人荡舟于西湖碧波之中,北宋秦少游曾咏道:“西湖水滑多娇娘”,可见这西湖船娘,深得文人雅士的青睐。

那名船娘姿色平庸,沈伉点点头,就见她拿出箫来,吹了个“浣溪沙”的牌子,倒也悠扬动听。

沈伉哪是来听曲儿的人,与那艄公窃窃私语了半天,这才归来。

“少爷,你听这小娘子唱的是什么啊?怪好听的嘞。”钱小小第一次游这西湖,湖中笛歌处处,桨声轻柔,似乎风中水里都有脂粉香气,这般旖旎风光连她一个女孩儿都觉腻人。

喝了几杯酒,钱小小脸上酡红,听得邻船上传来阵阵歌声,盈盈笑语,不禁有微醺之意,沈伉看她模样,眉头一皱,低声喝道:“带你来是做正事的,别喝了!”

就在此时,自己这船已靠到一艘大花舫,就听上面一声大吼:“什么人?敢靠咱家二爷的船。”

“我,沈伉!”沈伉喝了一声,起身出外,就见那大花舫上,几个健硕的汉子都是一身古铜肤色,显然是长期在这湖中待着,风吹日晒而成,当先一人眼瞪自己这花船,刚才那句质问必是来自他口。

“哦?沈三爷,不知沈三爷来此,有何贵干?”那汉子一抱拳,提声问道。

“当然是找你家二爷了,他见是不见?”沈伉倒没客气,大声直言相询,倒把那汉子造了一愣。

就听他身后一人说道:“我家二爷有请,沈三爷请上船。”沈伉见他身着藕色熟罗长袍,身材矮小,神情却是一团和气,想是袁家管家一类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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