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一下坐起,管家跟了他十几年,向来是小心谨慎的人,这大半夜的命人来喊醒他,定是有大事发生了,连忙问小丫鬟道:“管家人呢?”

小丫鬟见老爷没有迁怒与她,不由暗中松了一口气,把衣服拿过来伺候老爷穿上,答道:“正在门外候着呢。”

许六很快的穿好衣服,走出门外,果然管家一直在外面等着,立刻问道:“管家,发生何事了?”

他知道管家绝不可能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大半夜的喊自己起来,是故一出来,直奔主题问道。

管家压低了声音,挥手让小丫鬟回去房中,说道:“老爷,兴云楼出事了,刚才有喇唬儿连夜跑来报信,我看他身上带伤,怕是不妙。”

许六不由一窒,兴云楼可是花了他多年的积蓄才做成的赌场,现下是最重要的经济来源,这里都出问题了可就是天大的事情了,沉声问道:“人呢?”

“在前厅了,老朽也差人去喊了师爷,想必现在也在那里候着了。”管家答道。

“好,走。”

待两人来到前厅的时候,许六的师爷于兴文已经先到了那里,正问着喇唬儿什么,脸色阴沉。

许六心中不妙的感觉愈发浓重起来,走进里面,于师爷连忙站起来施了一礼,他粗暴地一挥手,坐了下来,问道:“什么情况,速速说来。”

那喇唬儿见了正主,头也不敢抬,战战兢兢的把今晚兴云楼被袭击,洗劫,甚至最后泼粪的事情说了出来,期间心里紧张,颇有些颠三倒四,但是不影响传达目前的情况。

那喇唬越说,就越感觉气氛格外的凝重起来,说到最后,李教头他们被人打断了腿,而整个兴云楼都被人泼了黄汤这些时,他感觉空气都快要凝固了,只听得到六爷喘气如牛的呼吸声。

沉默了许久,喇唬偷偷观察都不敢,他就算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明白这不是一件小事情,生怕被迁怒,这样的话活活打死都有可能,只低着头忍不住微微发抖,直到师爷说了句:“管家,你先带这位小兄弟下去吧。”

他才猛的松了一口气,脚下发软,走出前厅时差点绊倒。

走出了老远,忽然身后前厅的方向猛的传来一声暴喝,“哐当”瓷器在地上摔碎的声音在夜晚更为清晰,一个声音怒吼道:“刀疤虎,老子不把你挫骨扬灰,妻儿老小都给屠了我许六就不算咽的下这口气!”

那喇唬惊得一回头,身边的管家忽然轻轻咳了一声,他心里一惊,连忙转过头来,不敢多说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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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行动过去,张念闵他们分散各处,城内的房间里也安排个一些兄弟住进去,免得到时候人员频繁出入引起怀疑。

随后困顿上涌,简单洗漱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西城的老百姓就看到了一个罕见的情况,平日了缩在赌坊青楼里的喇唬门一夜之间全部散到了街上,气势汹汹,疯了一样的在找刀疤虎的人。

可惜,等他们去到刀疤虎的赌场的时候,里面早就搬了个空,昨日还乌泱泱人员众多的赌场,今日只剩下空空荡荡的墙壁,桌椅板凳都一个不剩。

受命前去的人傻眼了,而后来传来的消息更让他傻眼,人数不少的刀疤虎手下,平日里经长期冲突的那帮乡哩子,一夜之间,一个都找不到了。

莫说赌坊,青楼没有看到,甚至就连一些租了屋子自个在外面住的喇唬,也一个个的都不见了踪影。

领头行事的人心内一片茫然,六爷的吩咐还在耳边呢,尽管下死手,上面的关系他老人家都打点好,刀疤虎活命的日子到头了,该送他上路了。

结果大半天下来,别说刀疤虎就是他的喇唬,也一个都没见着,这回去要怎么说?

“哦,六爷,没遇着人,今天这事没办成,改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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