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说道:“那官田才开垦五六年,旁边这些树,能做个什么材料,比咱们顶上横梁还细上几分。”
大家听他说得出具体地点,还以为真是让他走了狗屎运找到了,不想张念闵一句话就说破了,顿时又大笑起来。
“可不是..可不是就五六年而已小爷!”老安本来以为可以扬眉吐气了,这些天老是被他们嘲讽,正是找回场子得时候,尤其小爷可以作证,那就是板上钉钉了,没想到张念闵一句话,反而又让大家笑了起来,他连忙喊道:“小爷您这可看走眼了,那树哪止五六年,得有十几岁的年份了!”
“莫不是老安你把自己也算上去了?那可不正好是十几岁的年份么!哈哈!”老安长得矮小,这几个人又在嘲笑他看起来只有别人十三四岁高。
“直娘贼...”老安骂了一句,他本想直接骂回去,但想到刚刚小爷也说不对,虽说自个肯定不会看错,倒是不敢骂的太狠,只得恨恨的对着那几个笑他的海匪说道:“老子好歹也修了十几年船,真是连木头都看不出年份,你们这几个鳖孙,早沉海里了,还活得到今日。”
张念闵听他说的认真,不似作假,也不免有些动摇,这田只开垦了五六年,他也就是听管家一说,当时他还觉得官田里长势旺盛,倒不像是新田,这一说来,真不敢确定了。
“樟木初发九枝,年分二叉,经年历递,我每棵树都算过了,最少的也三十枝分叉,大致算来起码得有十年树龄了”老安看当家的信了几分,连忙说出了他的依据。
“这可是船经上的内容,不是我老安信口胡说。”他得意的道,让你们不信我。
船经想来是木匠要看的东西,类似于天工开物之类的书籍,张念闵暗自猜测,这都是古老经验总结而成的书籍,虽常常有夸大之处,也没有数年轮来得准,但应该也相差不多,这么说来,这些树木还真是十年以上的树龄了?
“却是奇怪了”张念闵抓了抓下巴,面带疑惑:“之前我和管家闲聊时说起过,这田地才开垦了四五年,怎么这代桑会有十年树龄了呢。”
“会不会是树早就种下了?田地后面才开的。”光头奎问道。
“定然不会,这代桑乃是代指父母官亲临之意,十年前这还是一片荒地,种这些树干什么?倒是蹊跷了。”小五爷摇了摇头,他在陆上呆得最久,许多规矩比大家都要熟悉,摇头否定道。
“不管如何,这樟木长势不错,而且直溜溜的,不需要多大功夫就能用了,过两天伐了就是。”老安只想着他的木材,也想不通其中关窍,说道。
张念闵却眯起了眼睛,沉默不语,偶尔眼中神采闪过,似乎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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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前林村。
金管家虽然是外来户,但因为这些年一直在管理张家,每月拿着二两多银子可比种田的苦哈哈们滋润的多了,这些年来,靠着张家,买了地,起了房子,还讨了们本地亲事,这一晃十几年过去,当时才三十出头的人,现在也年近不惑了。
他对张家心里充满感激,如果不是老爷当年看中了他,自己哪有今日,别说结婚生子,安家落户,只怕像是那些流民一样在草棚里苟延残喘,早就化成白骨了。
所以张家父子虽然不常来,但是他一直尽心尽力的操持着农庄的运转,有空便请人去打扫张府,要不然就是自己去,每年收的钱粮,除却该有的火耗外,也不曾贪墨半分,一五一十的都送进了库里,作为一个管家来说,正应了张念闵那句话,忠仆似的人物。
不过这个忠仆今晚上却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久久难以入眠。
“老金,你可曾问清楚了?少爷什么时候走?”他身旁一人轻声问道,正是他内人,一个四十出头的妇女。
“哎”管家长长一叹,久久没有开口。
她们两夫妻相处多年,自己丈夫一个表情口气,做妻子的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可真是奇怪,十几二十年了都不曾来过几次,便是来了也呆不多久就走了,这乡下的府苑处处都比不上大城市,怎么少爷这次一来就呆着不走了呢?老金你不是说这不过是老爷心血来潮买来偶尔落脚的而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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