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世红也将手中的柴放下,右手已握上剑柄,沉着脸道:“王奇才,在澶州时没收拾你,你居然还敢找上门来送死!”
奇才笑道:“两位都是绿夏的师叔祖,也是在下的长辈,晚辈是万不敢与两位师叔祖动手的。”
老冯叫道:“什么长辈,什么师叔祖?别以为你自认小辈我便饶过你!”
奇才道:“两位前辈,我和绿夏早就订了亲了,她的长辈当然是我的长辈。”
老冯看了看邵世红,“邵师弟,他说他和夏妮儿订亲了,真有这回事?”
邵世红沉吟道:“夏妮儿订亲,大师兄怎么也得请咱老哥们儿喝酒,我可没听大师兄说过!”
“就是,多半是这小子胡说八道!”老冯自墙边取了根长长的木棒,叫道:“来来,让你领教一下我老冯的盘龙棍法!”
奇才心道,自己在澶州给公义门添乱,将其多年经营毁于一旦,这二位想必一直对自己怀恨在心,这一架看来躲也躲不过去,自己虽不怕他们,可是这两人到底都是绿夏的长辈,动起手来不好把握分寸,若是伤了人,少不得绿夏脸上难看。
奇才说道:“师叔祖武功盖世,晚辈甘拜下风,不须打了,在下认输就是。”
老冯叫道:“不行,不准认输!在澶州时你一个人去到船上,当我们公义门人都是摆设?当时是安定郡公拦着,咱们没收拾了你,可不是怕了你!我老冯早就想找你的麻烦了,你来得正好,这架非打不可!”
邵世红道:“王门主,论年纪你是江湖后辈,我们两个老家伙打你是以大欺小,可如今你是堂堂武林盟主,荆门门主,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英雄,我们老哥俩只是江湖上的无名之辈,要是这么论起来,反倒是你以势压人了。”
老冯道:“师弟,打便打,说这些废话作什么?”
邵世红道:“咱们公义门什么时候作过欺负后辈的事?此次可是荆门门主不依不饶,打上门来,实在是欺人太甚,咱们焉能不接招?”
奇才心道:这姓邵的倒是不顾身份,先找好了理由,免得传扬出去说他们以大欺小。
这二人是何无敌的师弟,功夫自然强横无比,却自称是江湖上的无名之辈,看来是摆明了要大干一场。
奇才笑道:“两位若是非要指教,在下接招就是,只是打架也不能饿着肚子吧?在下可是一天没好好吃东西,还请两位前辈先赐饭食。”
邵世红道:“这个自然,王门主上门,我二人应当尽地主之谊,便先吃饭再来讨教。”
奇才答应了一声,便挽起袖子,帮着堆柴生火,洗剥野羊。他这些年常露宿山野,这些事当然是作惯了的,手脚十分麻利,边干活边与二人闲聊说笑,言必称师叔祖,说话很是客气,却又不显得生分,倒真像是自家子侄一般。
老冯和邵世红两人一直对奇才心怀怨愤,此时见他这般模样,倒也不好总是冷脸对人。
二人都是年近七旬的老人,奇才的年纪是他们的孙辈,老人本就看年轻人有着天生的亲切,再加上奇才有意无意地拉近距离,等到羊在火上烤得滋滋乱响之时,三人间已有说有笑,早已没有开始的剑拔弩张,反倒真像是祖孙三人一道吃饭一般。
邵世红心道,若他所言为实,已与绿夏订了亲,看这王奇才的样貌和本事,还真是一桩好姻缘。可是大师兄为何从未提起这桩婚事?想必对这事是不认可的。若真是有婚约在先,这小子又怎会处处与公义门作对?难不成是夏妮与他私订终身?不管怎么样,自己不知道这桩事,便当作没有,如今他送上门来,机会难得,怎么也得收拾了他,一是泄了心中的愤恨,二是为公义门挽回颜面。
他虽知道奇才功夫惊人,却自信凭自己多年的功夫,一定可以取胜。只是有一点,若是绿夏对他有情,自己不好作恶人,取了他的性命,罢了,大不了留他这条命就是,不过怎么也得狠狠地教训一顿。
他还在心里左思右想,却听奇才叫道:“好喽!来吃羊肉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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