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国忠从乌龙院回去已经两天了,本想着与这势利之徒从此八竿子打不着,可没想到凝儿却病了。请来城里的大夫号脉竟然查不出是什么病症,只是一天到晚时时发神,目光呆滞的盯着窗外的马柳树。

“凝儿,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啊,咱们之间还有什么隐瞒吗?”徐毅端了张凳子靠着冷凝儿坐下,见凝儿依旧不予理睬,又轻轻拍了拍凝儿的肩膀:“凝儿,大夫说了,你这是心病,说出来才能好!”

“可是......”冷凝儿欲言又止,想了想又把头低了下去,她很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徐毅自己是西厂,徐毅会不会因为她是西厂从此疏远我呢,要是透露了她是西厂的秘密那是不是对不起蔡敏对她的救命之恩呢?

见凝儿的心门还是没有打开,徐毅也不强迫她,抓住冷凝儿的手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作为你的丈夫我有责任承担你的痛苦,不过你既然不想说那我也不勉强,我看今日的天气不错,不妨出去走走,兴许心情会舒坦些。”

“相公,谢谢你的谅解,我只是想着那天父亲......实在是让人失望,竟然辱骂婆婆和你”凝儿低着眉头内疚地说道。

像冷国忠这样的人徐毅见过不少,没有发家的时候和常人一样累死累活的奋斗,等到飞黄腾达了整个人却发生了质变,正因为他以前是穷人,看不起穷人所以他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可愿望一旦实现,就变得看不起那些和他曾经一样的穷人来。严格的说,这类人的性格是矛盾的,有缺陷的,除非遇到一个比他还富有还有权有势的人惩治他,不然一辈子也就是这副德行了。

怕冷凝儿难过,徐毅故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呵呵的说:“你以为我徐毅是什么人呐,有那么小气?那天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嘛,咱们出去散散心!”

“嗯!”冷凝儿这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徐毅给她梳好发髻,带上簪子牵着手出了门,细细想来这也是他们夫妻结合以来头一回一起上街。

走过热闹繁华的街市,路上的人们纷纷向徐毅问好,可能是看见众人的眼光都往徐毅这儿交集,冷凝儿不好意思的松开了徐毅的手。

冷凝儿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古代的文明不像现代那样的开放,即便是成了亲夫妻二人也不能手挽手地走路,会被人嚼口舌,说“狗男女、不知羞耻”之类的话。

“怕什么!”徐毅又将冷凝儿的手抓在了手里,用近乎流氓的语气说道:“他们那是羡慕咱们呢,吃不到葡萄的人才会说葡萄酸,我家凝儿这么的可爱漂亮,他们早就嫉妒死了。”

“徐捕头好!”

“好好好!”徐毅点点头。

“徐捕头你们真是一对璧人啊,郎才女貌简直太让人羡慕了”卖葱的大婶儿表面笑嘻嘻,心头却不是滋味儿,看着人家珠联璧合夫妻和睦的就想起自己家中那个老鬼成天不是喝酒就是押妓,说他两句他还借着酒劲儿打人,好好地一个家被糟蹋得不成样儿。

二人一直牵着手不知不觉走到了西城门。

“相公,我们这是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徐毅深情的凝视着凝儿的脸,用手挽起了凝儿腮边上的鬓发,重新给弄回在耳朵上卡着,斜斜的秋风擦着草地拂面而来,冷凝儿的青丝随风飘扬,堪与飘柔广告里的模特媲美。

凝儿双手挽着徐毅的胳膊,侧着脑袋娇羞道:“人家不知道,凝儿跟随相公的步伐,相公去哪里凝儿便跟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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